獬豸想过无数次,如果找到这个“死渣男”
要怎样,把他摁在床上打屁屁,把他绑起来挠痒痒,把他抱住喂“寒玉草”
叫他生不如死……
千万个念头,一霎时消弭,獬豸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顺从自己的心,径直走过去将人死死箍在怀里,再也不想放开。
轻侯心绪激荡,千言万语被他这一抱也讲不出半个字了。
在朝思暮想的怀抱里,轻侯默许了自己的放纵,将小脸埋在獬豸颈间,悄摸摸吸了两口,是令他安心的气息。他闭上眼,任獬豸娄贴得更紧些。
融洽温馨不过片刻,轻侯正待抬手圈住獬豸的腰,獬豸像是回过神来,狠狠掐住他,盯住他的眼睛,大声质问:“和我睡觉不快活吗?为什么要跑?你这个负心汉!!!”
轻侯:………???!!!!!
正是年节,大街上消灾祈福跳傩舞,敲锣打鼓迎新年,说书的,杂耍的,放炮的,讲鬼故事的……那叫一个人头攒动!!!
獬豸石破天惊嚎这一嗓子,震住了街上大半的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张大眼睛看过来,并迅速提取关键词,谁和谁睡觉?谁快活?谁是负心汉?
轻侯气到变形,一巴掌呼过去,去死吧你!转身便走。
江湖上有三大神秘组织。
一个是微风楼,专司情报,统领十六风使,坐拥五千密探,只要出得起价钱,想要什么消息都能搞到。
一个是天星斋,据说养着最好的杀手,只要出得起价钱,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能给你摘下来。
这最后一个,就是轻侯的离忧阁,在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似微风楼和天星斋有着严密的组织结构和历史传承,这离忧阁仿佛是凭空而生。
阁主轻侯很是随性,风花雪月,游山玩水,足迹遍布天下。
轻侯到了哪里,便在哪里修建一座离忧阁,只需置一锦盒于阁中,言明所求何事,附上酬答,三日之内必有人前来领取。
轻侯离了此地,离忧阁便连夜拆毁,不留痕迹。
如此大费周章,游历天下,不过是因为轻侯想要找一个人。
找了好几百年。隔几十年就要换一个地方避人耳目。
找到如今,老实说确实有些心灰意冷了。
原本他今日该在宅子里发呆犯懒,但董映霞雇了云笺杀覃宛,云笺失手了四十九次,赔不起钱,把自己抵给了宫里,三年回不来,特来辞行。
云笺皮猴一样的性子,尤其殷勤缠人,轻侯不想面对傻儿子这张傻脸,这才出门散散心。
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样大海捞针找不到,几乎要放弃了,人却自己蹦出来了。
但是,狗东西说的什么胡话!!!气死个人!!
獬豸好容易才寻到人,哪里肯让走,一时急脾气上来,把人拦腰抱起,脚下如飞。
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地方了,心里又急切,干脆回了勐山,把两角大山羊赶出去,霸占了人家的山洞。
被迫无家可归的大山羊:……你礼貌吗!
当初这山洞也是獬豸花了大功夫,铺了许多灵石,鞣制了许多皮革,收拾得暖意融融,舒适且奢华!
轻侯又气又急,红着眼骂人,獬豸也红了眼,抬起他的下巴:“你这张嘴,不该骂人,该做点别的才好。”
语毕,俯身封住他的唇,舌头伸进去,直往他喉咙更深处搅动。
灼热的气息兜头盖脸袭来,侵略轻侯的每一寸肌肤,渗入他的每一滴血,他控制不住整个人颤起来。
獬豸急切的渴求在这酣畅淋漓的一吻中稍稍缓解,这一颤,又颤得他心火猛烧,一边生出无限爱怜,一边又暗自咬牙发狠。
像是一块馋了太久的肉,想要珍惜怜爱细细享用,又实在抗拒不了本能要去疯狂吞噬,骨头都不愿意吐。
轻侯哪里招架得住,每一波浪潮都比前一波更猛烈,没有止息的快感,唤醒了轻侯脑海中沉睡的昔年绮梦。
那时候,轻侯还是个凡人,上山采药,迷了路,走了好几天都出不去,饿了就摘些果子充饥,渴了就掬溪水喝下。
坚持了好几天,终于遇到一个人,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幻觉,连獬豸头上的角都没注意到,急切就上前问路。
獬豸吃了许多“寒玉草”
,正是神志不清的时候,走上来的轻侯被他整个扑倒,三两下剥了衣裳,火热的脸颊埋在人家胸口,冰凉凉的,好舒服。
但轻侯的身体很快也热起来,獬豸不满地皱眉,睁开的双眼一片赤红,凭着本能往轻侯身下探去。
最后的一丝清明让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肉体凡胎,那样小,那样柔弱,想也不想便渡了他一半修为,这才容下了他。
轻侯嗓子都喊哑了,红了眼的獬豸哪里听得进去,最后轻侯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趴在獬豸身上睡过去了。
獬豸像是吃饱了又像是还馋着,唇舌流连在人家的小腹间,还要人家再逼出一些,这才够了。
字面意义上的,人被獬豸吸·干·了……
轻侯醒过来的时候,看着自己一身狼藉,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他是正经人家长大的!何曾见过这样幕天席地不知廉耻的事情!!又看见獬豸头上生着独角,阿弥陀佛,子不语怪力乱神!!
顾不上旁的,轻侯抓住几乎被撕烂的衣服,勉强遮蔽身体,一瘸一拐回家了。
也是奇怪,先时像是鬼打墙,这会儿倒寻到了回家的路。他不知道是獬豸给了他一半修为,山谷里的小结界已经奈何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