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他一揖手,与李夫人离开了。
王承柔肩膀一松,可算是走了。至于李肃的威胁,反正他不威胁,不还是对张宪空动手了,那还不如这样,彻底对立,一切放在明面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待固国公府的人一走,屋里的气氛一下子活洛了起来,这可是未来的亲家,两家人都尽着最大的善意与礼节,开始交往。
当然这里是大人说话的场合,不再需要王承柔在此,她与张家两位长辈拜别后,回去自己的院子。
她这趟在自己府里走动,没带着清心清香,一个人慢悠悠地往回走,看了会儿天,看了会儿花花草草。再往前,拐一个弯就回到了桃水榭。
王承柔现在心情很好,进了院后,还把自己院中的花草树木看了一遍,觉得今日的花草甚美,比往日往时都好看。
最后又生了欣赏池中小鱼的闲趣,低头去看,黄的红的还有黑的,一见有人影在上面晃,都围了过来。王承柔越看越得趣,决定回屋去拿鱼食来喂。她还没进屋就喊:“清心,清香,给我拿些鱼食过来。”
没有人回应她,她又叫了一遍后,人已迈进了屋。
“不让你们跟我去大厅,就开始偷懒,喊你们都不听,”
话还没说完,王承柔就被人从身后箍住,一只手掌捂在了她嘴上。
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听身后人道:“你心情很好,可我的心情不好。”
阴森的声音附在耳边,离得是那样的近。
第37章
王承柔唯目可视,只见清心与清香倒在桌旁,不醒人事。
她自然知道身后人是谁,就在王承柔的恐惧达到顶点的时候,李肃松开了捂在她嘴上的手,并把她扳了过来,致使她与他面对面。
一双眼阴鸷狠戾,另一双惊惧恐慌,两双眼睛一对上,强弱尽显。
明明是在自己家,明明李肃才是闯入者,但害怕的却是王承柔。李肃只是不再捂着她的嘴,却只用一只手,就把王承柔的两只手腕钳制在掌心里。
这样的姿势,迫使王承柔快要贴到李肃身上,她只能尽力仰着头,把后背挺得直直的,不让自己陷在他怀中。
李肃很高,王承柔的脖颈仰着熟悉的角度,她以前也以这样的角度看过他,像是前世恶梦重现。
李肃看着王承柔眼中的惧意,心情复杂。他既希望她怕他,怕到什么都听他的,不敢违抗他一丝一毫,又不希望她怕到这种程度,他只要想起以前她追求他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眼中饱含热情与光的样子,他就心痒。
李肃眼中的狠意渐淡,有其它情绪布了上去。他手上不自觉地加了力,也是王承柔的手腕细,还能被他扣上一扣。王承柔刚要咬唇忍耐,李肃就盯着那里覆了上去。
钳着她手腕的手还在那里,另一只扣在了她脑后,李肃的胳膊如铁钳,王承柔动弹不得,陷入完全的被动中。
王承柔觉得这段时间很长,最终李肃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扣在她后脑上的手移到了前面,摸到了她脸上的泪。泪是凉的,她的面皮儿也是凉的,李肃用拇指抹了两下,似乎是想要帮她暖起来。
王承柔哭是因为又怕又恨,李肃料定,既使他松了手她也不敢喊,只要他不再进一步,她就得忍下来。
因为她是待嫁闺阁,因为张府的长辈都在,这个时候若是让人知道李肃在她房中,哪怕他弄晕了她的丫环,又能给他定什么罪呢。
这里唯李肃一人希望事情闹大,眼前的结果,是他乐于见到的,她有嘴说不清,就算说清了,他愿对轻薄之举负责,不正中他意。所以,李肃才敢无所顾忌,才敢这样对她。
“你放开我。”
王承柔道。
李肃还真听她的了,随即撤了手。他站得离她远了一些,他也需要控制一下心跳与情绪。李肃找了把靠门的椅子坐了下来,随意的好像这里是他的家。
“王承柔,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们两家过了四全礼也没有用,我不许你嫁,你就嫁不了。”
王承柔退到墙根,尽量与李肃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虽然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可她需要这一点儿安全感。
王承柔想说,行,那就看看她能不能嫁的成。但她不敢,不敢惹怒李肃,怕刺激到他,令他再行更疯狂之举。王承柔不说话,只戒备地盯着他。
李肃则站了起来:“你这两个丫环不用处理,一会儿就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