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乌怡对视上他的目光,语气柔和认真,又不容拒绝。
话音落下,她理了下大衣,已?经?转身,眼见?就要离开。
边原盯着她的身影,很轻地扯了扯唇角,“沈乌怡。”
那道纤细的身影似是顿了下脚步,又像是错觉,疾风中身影缓慢离去。
回家?
边原喉结缓慢滚动,看了许久,他低头点燃了烟,克制地自?嘲一笑,嗓音沉而沙哑,“没有你,算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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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进地库。
边原没下车,摁灭了猩红烟头,后知?后觉尝到了股铁锈味。
又抽完一根烟,车座那道若隐若现?的淡香味彻底消散无踪,这?才往楼上走。
随意开了灯,翻出盒医药箱,里?面包扎用?品码的整整齐齐。
边原随手拿出了一个?,缓缓将手臂上的衣服上卷,露出血痕斑驳的皮肤。
几乎一整条手臂都有,一直蔓延到了通红的手腕侧,显眼的黑色纹身下青筋微胀,衣服也沾上了不少血迹。
边原微微侧头,咬住一边纱布,正要继续动作,手机倏地响起铃声,接通后,谢明言伴随着嘈杂的背景音的声音响起。
“边大帅哥,有空没现?在?夜场,来不来玩?”
谢明言笑着问,间隙和身旁的人群闹了几下。衬得他这?边的家更是冷清。
边原撕拉一声把绷带撕下,嗓音冷哑:“你们玩。”
包扎着,边原走了会神,没忍住嘶一声,低下头看结实的手臂缠上纱布。
他扯动脸颊,唇角跟着动了下,还挺疼。
手臂缠上纱布后,边原抬手把剩下的抛桌上,背往后靠在沙发,然?后碰了一下耳朵。
碰到了那枚凉冰冰的耳钉。
“还没追上人啊?”
谢明言还没挂电话,边原视线往下看了眼手机屏幕,喉结紧地滑动,没说话。
任由电话那边的吵闹声淹没过来。
边原微闭眼,没再听谢明言说话,似乎在休息。
指尖触碰到耳钉的感觉还停留着。
受了伤的手臂一阵一阵地发出辛辣的刺痛感。
打耳钉时,其?实他也是疼的。
但边原这?个?耳钉,是沈乌怡亲手帮他打的。
那时他不知?道,因为打耳钉轻微又不容忽视的痛觉,以后每每痛的时候,他都会想?到沈乌怡。
就像现?在。
边原再想?到疼,就会想?起沈乌怡,一直想?起她。
那么决绝的模样。
分开也利落,不留一丝希望和可能。仅有的相处皆保持着距离,客套的温柔。
不知?何时谢明言那边挂了电话,室内又重新落下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