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他?喉结滚动,拿掉了唇上咬着的那根烟。
烟雾飘起来散去,但他?低低沉沉又透着股哑劲的声音一直响在耳边:
“沈乌怡,专心做你自己就好。”
氛围静了下来,却像是酝酿着更大的风云。
安静的房间?内,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的声音无处可藏,她垂下眼睫,抓着手里的那张纸巾,缓慢地?平静下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温吞的女声才再次响起来,尾音带了点掩下哽咽的绵软。
“边原,在这?个世界活得越久,我就越明白世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严格的对错,也要去承担相应的结果,”
沈乌怡说着噎了下,平了平气息,“有时候我也想?过不?如干脆就那样,反正?我也无牵无挂,被别人安排着走也很不?错……”
边原手中的烟灰自行掸下,他?垂眼看着她,她很安静地?坐着,低下头慢慢地?说话。
“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想?每天睡个好觉。”
沈乌怡语速很慢,“不?想?再被那些恐怖的噩梦缠得脱不?了身,但是谁又能一身清爽地?活着。”
一次又一次的现?实像扇在脸上冷冰冰的巴掌,残酷地?告诉她,事与愿违再正?常不?过。
只是想?好好爱自己,也会得罪这?个世界吗。
边原掐灭烟,单手抬起沈乌怡的下巴,眼前沈乌怡满脸都是泪痕,眼睛红红的,但声音却克制平静得不?得了。
他?轻轻抬手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低下眼,认真地?和?她对视,声音缓而低沉:
“你没错。”
沈乌怡仰着脸,边原挺拔深邃的五官映满了她的眼前,她望进他?深黑幽静的眼眸里,另一只手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交叠在她的下巴处。
餐桌角落,绵柔的暖黄灯光笼罩两人,一人抬头一人低头,互相对视着,像有什么东西欲要激烈跳出来。
边原抹去她眼角最后的泪痕,垂眼看着她依旧红红的眼睛,可怜又漂亮,眼睛深层有常人难以窥见?的坚定的光。
再次打破短暂的静谧,他?低声道——
“保护好这?个沈乌怡。”
……
两人的对视终止于不?停拱过来的小猫。
白色小猫咬了下沈乌怡的裙角,想?把她往猫罐头那边带,惹人怜地?小声喵呜了两声。
它想?吃猫罐头想?了好久。
边原眼皮低下去,看着她腿边窝过来的那只小小的猫:“它叫什么?”
沈乌怡把猫抱起来放在腿上,脸上还余留着他?手指的温度,她弯了下眉眼,“纯纯。”
她最初给猫起名叫纯纯,只是希望它能纯粹地?快乐地?活在世上,不?用再遭受任何痛苦。
边原转过身,拿了一罐猫罐头走过来,姿态懒散。
沈乌怡在他?旁边逗着猫,顺着纯纯的猫毛,让它不?要那么急躁。
纯纯急得一双眼都沾到了边原身上。
边原见?了,莫名低笑了一声,想?起了之前晚上某人最开始也是馋的不?行,到最后却吃撑了,怎么说都不?要。
沈乌怡听着他?的笑声,耳朵自主热了起来。
边原随意拉开猫罐头的拉环,刚拉起一点,还没继续,锋利的边缘直接把他?手指割伤,冷白修长?的指面猝不?及防开始流血,流了他?满手的血。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