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乌怡跟着音乐轻微摆头?,低头?看着酒杯里马上要见底的酒,很?慢地吞了下?喉咙。
身旁的施思蔓倾身靠了过来,看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不适,松了口?气,顿了会?,出声叫她,然后沈乌怡转头?对上施思蔓的目光,“嗯?”
施思蔓看着她轻抬的眼睫,问:“不过……乌怡,你难过吗?”
话音落下?,施思蔓亲眼看见沈乌怡的眼睫毛剧烈颤了两?下?,视线往下?垂。
耳边的主唱还?在继续唱:“……我说算了吧算了吧算了吧反正日子还?得过,那就断了吧断了吧断了吧也没有谁对谁错。”
酒劲慢慢上头?,喉咙与腹部开?始有不太明显的灼烧感,听着歌,好半晌,沈乌怡很?轻地点了下?头?,眼眶莫名有点热。
“嗯,难过。”
声音小到施思蔓差点没能听见,轻飘飘的,一出口?就散了。
沈乌怡的一杯酒喝完,又继续喝了很?多酒,施思蔓只在最开?始喝了一杯,然后就不喝了,正要劝她少喝点,沈乌怡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脸色微红,分明是有些醉了,“你听过这句话吗?”
“什?么?”
施思蔓。
沈乌怡低着头?,把这杯酒两?口?喝完,然后才开?口?,声音很?哑。
“——多拿些酒来,因为生?命本来就乌有。”
所以今晚她想要酒,想要更多的酒。
施思蔓还?没回话,隔壁高脚凳的两?个女生?聊天声就传了过来。
“啧,早就跟你说过啦,对炮友动心就是下?贱!”
“……”
“那我也是没忍住嘛……谁叫他……”
女声的声音飘乎乎的,明显喝了不少。
施思蔓手指僵了一下?,转头?看向沈乌怡,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半张脸陷在昏暗中,唇角挂着点笑意,施思蔓眼睛一酸,心疼她。
一直以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是沈乌怡自己扛着,没怎么见过她红眼,再难过都会?带着笑。
就连当初沈乌怡父母几年内陆续去世,施思蔓以为她要撑不下?去了,一个寒假回来,沈乌怡竟慢慢恢复了元气,至少从未在大?家面前表露过任何负面情绪。
如果不是关系亲近,她甚至不会?知道?沈乌怡生?活中曾遭受过的那些重?创。
可这个女孩,真心地,全然没把自己的苦处当成多大?的事儿。她心底就像有一团火,怎么着也挺直立着,再难也不灭。
沈乌怡现在的样?子似醉得不行?,但又好像根本没醉,眼睛很?清亮,还?自己哼唱了两?句歌,“没想的没说的都请收起吧,放下?的就请你烧的干脆,你的一字一句犹如刀疤划心上……”
施思蔓哭笑不得,但又心酸得不行?,静悄悄在沈乌怡手边放了一包纸巾,而后转头?看向舞台上的歌手。
喝酒喝多了,沈乌怡浑身像被抽空了一样?,
好在,没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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