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窈赶紧一路撒驱蛇粉走到池边,想著自己是不是能帮上什麽忙。
可等走到池边,她隻能望洋兴叹——褥子孤零零地漂浮在池上,眼瞧著仿佛要浮萍一般飘往池中心。
她连够都够不著,更不用提帮忙。
“今天是个阴天,这样……褥子会不会不好干?”
薑月窈纠结地站在山池的最边缘,决定放弃:“而且,十一,褥子好像要飘远瞭……”
“无所谓。”
少年声音懒散随意。
“诶?”
薑月窈困惑不解,不由扭头看向十一。她看章嬷嬷洗衣服,以为大傢要麽得用木桶,要麽就是在池边洗,哪有在池中央洗的。
可这一望,径直撞入她的眼帘的,竟是十一劲瘦而块垒分明的腰腹!
“十一!”
薑月窈哪还记得什麽洗褥子的事儿,她失声惊呼,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他怎麽、怎麽能在她面前脱衣服呀!
可她光顾著手上动作,却忘瞭自己站在池边,脚底一滑,直接“噗通”
一声,摔入山池中。
十一微惊:“怎麽?”
他疾步跃入山池,伸手就将她横抱起。
“咳咳咳咳咳咳”
薑月窈想推拒,奈何她摔得急,呛瞭一口水。纵使她摔坐在池中,池水也就刚刚漫过她的肩膀。但连带惊吓,她竟咳嗽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手捂著眼睛,另一隻手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她的手才碰上他赤裸而滚烫的胸口,就像沾上炭火一样飞快地抽离。
他的胸膛坚硬似铁,纵然隔著冰凉的水珠,仍能感受到蓬勃的热力。这跟隔著衣服的触感截然不同。
薑月窈欲哭无泪,羞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也太不通世情瞭!
她湿漉漉的,他还没穿衣服,怎麽能抱她呢!
凉沁沁的池水顺著薑月窈的衣袖淋淋漓漓地往下淌,但丝毫没有冷却她身体裡的羞意。羞意化作热气直冲天灵盖,恨不能从头顶呜呜地冒出来。
十一将她抱放在山石上,困惑地问:“你怎麽突然掉到水裡去瞭?”
他目光清澈,略带疑惑,无半分亵狎。
薑月窈咳嗽半晌,终于缓瞭过来。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忍著羞,右手臂挡著自己的半张脸,声音细弱地道:“你、你先松开手。”
十一的手至今都还没有离开她的腰!
池水冰凉,本就刺激得她腰侧的软肉格外敏感。更何况,他的手紧贴著她的腰际,让她生出一种肌肤相亲的错觉。她的腰发软,他紧贴的地方又热又麻,仿佛连水分都要被蒸干。
“不行。你的衣服还没完全催干。”
十一有条不紊地催动内力,替她烘干衣裳,拧眉道:“生病,很麻烦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薑月窈稍稍回过神来。十一行事我行我素,但自有他的一番道理。她虽然还不敢睁开眼,不过仍摸瞭摸自己腰侧的衣服,讶然道:“真的干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