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临渊卫,是信王府最精悍的护卫。怎麽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在临渊卫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果然,派出的人马均回报:“不见异常。”
“无碍。绳子磨断瞭而已。”
晏昭回盯著面具后的绳索看瞭会儿,拂去面具上的灰,又看瞭眼不远处的迎客来,从怀中拿出另一段绳索,重新系上。
他声音平静而从容,接著自己先前没说完的话:“世子不用担心,石公子隻是薑姑娘的义兄,总不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是夜,十一手中拿著一页画纸,单独见七斤。
“我见到瞭晏昭回的真容。”
十一言简意赅地将画纸放到桌案上。
“太好瞭!”
七斤大喜过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十一爷,小的本来还难过得很,以为您错过瞭跟晏昭回单独打猎的绝佳好机会。”
“这算什麽好机会。”
十一蹙眉看他:“晏昭回又不是个傻子。我跟他同行,他的面具戴得好好的,突然掉落,怎麽会不怀疑我?”
当然,十一从前从来不在乎被怀疑。反正他就是一阵风、一道影子,被怀疑又如何。下次再见面,要麽他是另一个人,要麽晏昭回是个死人。
可这次不同。
他有窈窈,而且窈窈不想被他藏起来。
七斤没敢说破,十一与他听说的那个怪物愈发不同,他隐约有答案,却不敢相信。
反正,隻要十一还记得有杀第五殿这件事,他就谢天谢地瞭:“小的这就把画像送回阁中,阁中有人知道第五殿原本的长相,一对,就能知道晏昭回究竟是不是第五殿。您尽早结单,也能尽早回傢。”
但十一扣住画像,手指在画纸上轻点,漫不经心地道:“我隻负责杀人,这是额外的活。你跟花姨说,按规矩下单,由我接。一千两,不议价,付钱拿画像。”
七斤:“……”
说好的十一爷花钱如流水呢,他从前怎麽不知道十一爷这麽斤斤计较呢!
一千两!他怎麽不去抢呢!
七斤打落牙往肚裡吞,恭恭敬敬地道:“好的。”
算瞭算瞭,反正,抢的也不是他的钱。
十一笃定花悦来一定会出钱。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躺在床上,仔细盘算著自己口袋裡的现银。
——各种各样的香材、一辆稳健的马车、好看的衣裳首饰。
七斤懂什麽。
养窈窈,很费钱的。
翌日,天际刚露一线鱼肚白,七斤就马不停蹄地回悦来客栈禀报花悦来,花悦来果然痛快地下单交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