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渝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想试了。”
贺云承明白了,站起身:“那走吧。”
店员愣住:“那……”
“刚才那些都要。”
贺云承说着,把卡递了过去。
今天李岩没跟着,贺云承自然也不会自己去拎购物袋,商家稍后会打包好送到家里。
贺云承又拉着钟渝转了几家奢侈品店,想给他买搭配衣服的饰品,不过看钟渝兴致缺缺的样子,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选。
钟渝物欲一向不高,但看贺云承花钱如流水的样子,不免好奇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问了出来,贺云承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钟渝挑眉,“是太多了的意思吗?”
贺云承也不避讳他:“我父母离婚的时候,有一部分股份不好分,就划到了我名下。还有家族里一些杂七杂八的信托基金,加起来我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并且因为父母双方都觉得亏欠他,所以在经济方面对他格外宽容,他成年之后,就能自由支配财产了。
总之只要他不乱作,家里不破产,他的钱永远源源不断。
钟渝了然,他们家那种体量的大集团,每年分红的计量单位是亿,即便只占很小的份额,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而且从他以前的话中,他在美国的外祖家也是富豪,两边的家族信托加起来,数额巨大到贺云承自己都不清楚也不足为奇。
换句话说,贺云承就算当一辈子废物,也有的是花不完的钱。
人生而平等,有时候只是一句笑话。
很快到了登船那天,钟渝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目测足足有二十几层楼那么高。他们房间在位于高层的套房,室内装修的豪华程度不亚于任何一家五星级酒店,落地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大海,真正意义上的海景房。
这艘国际邮轮由美国出发,航行在太平洋上,会在沿途国家港口停靠,环绕一圈,最后又回到美国。据说这条航线每年只走一次,沿途又几乎都是些发达国家或地区,加上服务优良活动丰富,在富人圈尤其火爆。
船上每晚都会有不同主题的派对,今晚的则是泳池酒会。
派对要求参与者穿泳装,钟渝换了条比较宽松的泳裤,跟着贺云承来到了位于最顶层的甲板,那里有个巨大的露天泳池。
船上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人,一眼看去各种肤色发色瞳色,女士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泳装,男士则都是各种花色的泳裤,配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泳圈,有种充满荷尔蒙的滑稽。
这些人分外热情,见到人就打招呼,钟渝一路走过去,数不清楚自己到底回了几次“hi”
。
甚至还有人想抱他,被贺云承面色不虞地挡开,警告道:“他有伴了。”
他们在泳池边找了个空位坐下,贺云承让侍者拿了两杯鸡尾酒,音乐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笑声和尖叫,吵得太阳穴都在突突跳,钟渝以前虽然在酒吧打工,但已经很长时间没到过这么吵的地方,难免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