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哈哈一笑道:“你们几个大男人竟如此小心翼翼。是能捉了你们去?怪我昨日没说清楚,我叫祖修明,蓼汀人士,是一名商人,主要做布料生意,这位书童是我家小妹,叫繁幼,我们常年往返京城蓼汀做买卖,就住在杏前街的顺源客栈,你看我们的长相之所以似异族,是因为我们的母亲是波斯人,但我们一直在蓼汀长大,是彻头彻尾的大新人,恰逢今年父亲陪母亲回波斯探亲,我们就也懒得回蓼汀,见识一下京城的年味,我们小时候学字时,父亲母亲就让我们上街摆字摊,所以我们在这摆摊。”
说完,他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这可说清楚了?”
阿芫立刻言:“没有!”
雨棠赶紧捂住他的嘴,又问道:“我与祖公子不过一面之缘,为何祖公子昨日邀请我们一起摆字摊?”
他眼角的笑意更是明显起来,他道:“因为你的字好啊,字好还肯出来摆摊的能有几人?”
听了这话,雨棠总觉得仿佛在说她家道中落,脸上总落了几分不自然。
祖修明见雨棠之神情,便转移了话题道:“怪我昨日没说清,我邀请你入股是有条件的,一副字你得七百文,我得三百文,你可愿意?”
小玲听了这话,赶紧道:“你们不过出些纸笔,我家公子的笔法可是苦练出来的娃娃功,可不能三七,至多二八。”
祖修明倒也不纠结,爽快利落便应承下来。
这书法生意说来实在奇特,在杏前街门可罗雀的她们三人,转了地儿,十字街上,倒是最热闹的字摊,祖修明的客人都被雨棠吸引了来,渐渐竟有人围起来排队在等。
不一会儿,雨棠竟已卖了十来副联子,小玲和阿芫也才有了干劲,一个布纸,一个磨墨,麻利的很。
祖修明见我这热闹非凡,眼里笑意盈盈,让那书童过来帮忙,说明天得要加派人手才行。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行人也稀少了起来。她们也都预备收了摊回去。一下午,雨棠写了三十三幅联子,竟得了二两六钱银子,祖修明自己写了二十来副,赚的是比她还多。
祖修明收了摊,十分得意地向雨棠道:“看吧,我这主意顶没错的,再过几日,说不定我都不用写了,坐着收钱就好。”
阿芫气鼓鼓地放下千字文,回道:“我们写出了名后我们自己出摊去,哪儿还需要与你分成。”
祖修明慢悠悠走过来,摸了摸阿芫的小脑袋道:“小家伙,这条街是京城的年货一条街,这条街上的摊位是我们商会的摊位,你们去其他地方哪儿有这样好的生意,我这收取的,算是摊位费,你道合理不合理。”
阿芫用力把小脑袋从他的大手地下挣出来,赶紧跑到雨棠身边,抱着雨棠的大腿,只瞪着祖修明不说话。
场面有些尴尬,雨棠想着既是他家的摊子,一同做生意和气生财倒也不赖,毕竟她甚少行走市井,小玲再能也毕竟尚幼,需要仰仗他的不少,至于这人毕竟是外族,自己还是要小心着些才好。
雨棠便开口笑道:“祖公子祖姑娘可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明日再来可行?”
几人又寒暄几句,便礼貌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