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心事重重回到了房间,不想时苒同毓芬都坐着在等她。
屋里气氛有些凝重。
雨棠有些心虚,又不想直接暴露什么,还故作轻松地同她二人打了招呼。
“两位姑姑好,我先去洗漱了。”
“郡主留步,我们有话要同郡主说。”
时苒表情凌厉地开了口。
边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她不苟言笑的表情,有种格外瘆人的感觉。
雨棠打了个抖,只好停下来听她二人说话。
“来之前,新君交代,要我们看着郡主,切不可重蹈覆辙。否则真有什么,受伤的也是女子。”
听了这严厉的训斥,雨棠却松了一口气。
她们并不多知道些什么。只是以为她刚刚在同洵异亲热。
雨棠不以为意,心里悄悄庆幸瞒了天过了海,推脱个借口便回了屋。
她无心去管自己的名节,只想认真去查定远侯的事。
虽然这人未必说的是真的。但是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许是前线的缘故,这将军府并无女眷,就连伺候的也都是些小厮。
雨棠这一来,钱茂辉便只好把西跨院最里的主屋给了雨棠,边上几间耳房给了几个同行的宫女,中间的倒坐房给了那几个同行的太监。
一时间,这空荡荡的将军府被塞得满满当当,也热热闹闹起来。
西跨院的主屋比映霞居还大的多,可只白墙青砖,一切装饰一概没有,竟素的像个雪洞。
雨棠躺在那光秃秃的架子床上望着天花板呆。父亲、新君、夏洵异、景顺帝,还有那个假冒的。
雨棠的思路乱糟糟的,像一团打结的毛线,找不到线头在哪。
父亲的事,若能翻案,那必是天大的好事。
但若父亲的事真的与表哥有关,翻案之事必然触及他的执政之基。
景顺帝在突厥,表哥根基再被撼动,整个大新恐怕都会地动山摇。
另一层说去,表哥即使在男女之事上对自己有些算计,究竟不曾真正伤害。
且定远侯府与表哥原本就关系紧密,一损俱损,若真有什么秘密落在景顺帝手里,也只是害了新君的刀,用之即弃,父亲兵败原就是事实,还想着什么翻案?
可真就把那男子冒充夏洵异之事和盘托出?此时还不是时机,一来,雨棠想看看钱茂辉同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二来如今那男子已经站稳脚跟,贸贸然把他弄下去,前线军心动摇,对整个大新不利。
只是有一点,若遇上认得洵异或者景顺帝身边侍卫的近臣,这谣言便立刻瓦解,雨棠到时也会背上欺君的罪名。
好在同雨棠一起来蓼汀的人,表哥为了保证忠诚,均是他晋城的旧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