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抓着衣角的手无力地坠落下去,神情重新变得肃穆,她看向抢救室的大门,那里绿灯已经亮了起来,那代表抢救已经结束。
她朝着抢救室的方向,动得极其缓慢,步伐不像是走过去,更像是挪过去。
就在她的手刚刚要推开门时,抢救室的门从内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是国的安德鲁医生。
安德鲁看清来人是谁后,第一反应是想调侃一下对方精神不错,但想到病床上才昏迷着的人,以及这两人之间关系后,他还是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光脑很快就打开实时翻译功能,把陌生的外国语言翻译成所在国的用语,“我很抱歉,阮宁女士。光脑治疗失败了,您的爱人并没有苏醒。”
“你只需要告诉我,她还有没有醒的希望。”
安德鲁顿了一下,为难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如实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只在理论上有苏醒的可能,但99只能勉强维持现状,除非是……”
安德鲁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一位佝偻着背,满脸留下岁月痕迹的老人接上了安德鲁想说的后半句话。
陈儒把半开的抢救室门彻底推开,语气里有着半百老人历经风霜的沉稳,“除非第二次进行光脑治疗。”
几乎是毫不犹豫,阮宁大步走上前,抓住医生的手,语气急促中带着肯定,“我们接受,不管要花多少钱,我们都治的起!”
安德鲁走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怜悯,语气不忍,“你请的起我们,当然不会在钱上出现问题。光脑治疗有巨大的副作用,一次的失败导致了病人身体机能的快速衰老。一旦二次失败,病人会直接……”
“啧”
,安德鲁终究还是没忍心在家属面前说出不吉利的那两个字,总结道,“总之,我还是建议保守治疗,至少患者还能吊着一口气活十年左右。”
“我是病患家属,我要求对病人进行二次治疗。”
面对家属无比固执的要求,安德鲁觉得自己的医疗水平根本没有被病人亲属信任,他气得跳脚,临走前放言,“光脑治疗技术根本还没有成熟,你这样做和直接送她去死没有任何区别,我不会继续主刀一场注定失败的手术,您另请高明吧。”
阮宁为了知秋的病,几乎找遍了全世界各个国家最好的一批神经外科医生。
可是第一次治疗失败后,这些医生无论她开多么高的价格,都不愿意去动一场注定失败的手术。
他们本就是医学界的佼佼者,哪怕不接这场手术,也能在私立医院为富人服务,赚的盆满锅满,没有必要为了钱,沾上手术失败的名头,这其实很好理解。
现在知秋的病房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是阮宁自己,另外两个,分别是她父亲的战友军地医生陈儒,和来自r国的费奥多米哈伊洛维奇萨沙。
萨沙刚刚二十九岁,因为超出常人的天赋,和精密细致地切割技术闻名r国,被誉为最年轻的神经外科知名人物。
最初,萨沙对和众多医生来到华国共同治疗一位病人并没有性质,生命是平等的,r国有千千万万的生命等待着他的救治,直到他收到了具体的治疗细则——新兴的光脑治疗
除了年轻、技术好,萨沙在r国还有一个不为认知的小怪癖。
他极度痴迷于创新,在每一场手术他都会采取截然不同的开刀方式,为患者开颅,事后他也反复观看录像,欣赏自己巧夺天工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