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冷冽的眉眼,眼神清澈,少年的张扬无处不在。
在每个铺满余晖的晚间,有时抱着个篮球,有时拎着块滑板,冷着脸催促她:“还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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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灿小时候育晚,比同龄的女生都要矮上半个头,又不爱喝牛奶,把顾月急的不行。
后来听周纪说,灿灿有些怕周放。
于是顾月勒令周放不要老是冷着一张脸吓到妹妹的同时。
还把恐吓妹妹喝牛奶的任务交给了他。
于是在京大上大学的周放,每晚还被强制要求回来监督陈灿喝牛奶。
一直到初一下学期她长到了一六五——顾月心目中的理想身高才停止。
但大抵周放自己生的很高,就很有些瞧不起一六五的样子。
偶尔回来就要逮着陈灿喝牛奶,直到后来陈灿长到了一六八顾月知道了大雷霆,他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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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同记忆里的少年渐渐重合。
冷冽的眉眼褪去少年的青涩,处处棱角分明,干脆利落,轻狂却不减半分。
他这样的人,的确是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淡薄的眼皮,眼角有轻微的折痕,眼里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底,将所有情绪都埋藏的无踪无影。
与记忆重合的那一霎那,陈灿对上了他的眼。
她呼吸一紧,下意识的躲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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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灿去洗杯子时。
纪老太太正好粉墨出场,周放跟出去,到画廊左侧那个蔷薇角。
纪年先是东扯西扯几句,一直扯了大半个钟头,等到周放越来越不耐烦,甚至都扭过一半身子要走时,她才说:“你觉得灿灿怎么样?”
周放耐心耗尽,见她还在扯,随意应道:“还行吧。”
“那既然你觉得行,过两年就结婚吧。”
周放原本往外走的长腿一顿,生硬的扭过脖子来,一脸的不敢置信,模样有些滑稽。他觉得实在荒唐,声音都变了调:“什么?”
纪年被他质问的有些心虚,
但很快调整过来,尽量让自己成为有理的一方:“怎么?你哪里不满意?”
周放都要被气笑了,慢悠悠重复道:“我哪里不满意?”
,他偏头看了看屋内,声音低了一些,“我很不满意,不行。”
“那你哪里不满意,说来听听。”
纪老太太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胡搅蛮缠,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们灿灿,是哪里配不上你吗?”
一口一个“我们灿灿”
,感情饱满,眼神到位,周放一时不知道她在这其中扮演的到底是那家的长辈。。
不想和她扯这个,他应付道:“困,去睡了。”
溜到一半又转过头交代,黑眸在夜里檐角的宫灯下显的格外认真,低声道:“您自个琢磨琢磨得了,别让灿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