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吏目道:“实不相瞒,大少,您这个参将是没有品级的。”
张傲天惊道:“没品级
,不会是说连九品都不是吧?那我一个月还能拿几百两银子?”
众士绅听得此言,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赵公子故意问道:“孙吏目,你是不是弄错了,张兄杀了那么多贼寇才换来的功名,怎么会连品级都没有?”
马员外听到这里,不由得放声长笑。
石京名立刻凑上前去,问道:“员外为何发笑?”
张傲天白了他一眼,因为他感觉,这个石京名实在是讨厌之极,看来那次打他打得还是轻了,这两个人难道是看《三国志通俗演义》来了灵感,开始上演《华容道》了?
不过别忘了,曹操在败走华容的时候,可是笑声刚落,杀声便起的……
只听孙吏目说道:“参将就是没有固定品级的,不过,张将军虽然现在没有品级,但也是有出身的人物了,只要有哪位参将升迁,引退,调离或者阵亡病故什么的,就可以直接上任了。至于俸禄,暂且按其与刘大人平级计算,就在都司衙门领取。”
张傲天笑道:“刘大人啊,那么说我这个月就能领到俸禄了?”
刘清平道:“当然当然,孙吏目,快去帮张将军把俸银领出来!”
孙吏目笑道:“已经领出来了。”
一挥手,一名差役已经端着一盘纹银走了上来,“这是张将军的本月俸银,共三百七十八两八钱,请点收。”
张傲天笑道:“都准备好了?还用点收?不过我还真怕你们非要多给我……不
过这次也就免了。”
转向刘清平,“呵呵,连我的俸禄都这么快啊,看来府库里的银两应该是十分充足啊!刘大人,我来时便听说要修桥,修桥的经费想来也早就筹妥了吧!”
刘清平见他提及此事,心下大快,忙道:“其实……其实修桥的经费,依然不足,今日难得地方的名流都在此地,大家就计议一下筹款之事可好,呵呵,大家先听听大少有何高见?”
他的意思摆明了,就是用张傲天来压压众士绅的气焰,马员外很是恼火,略略四顾,见众人也全是眉头紧皱,他于是向大家使了个眼色。
可是接下来张傲天的话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只见张傲天沉吟片刻,缓缓道:“唉……筹款?你说筹款啊,若是强加赋税,那是加重百姓的负担,是万不可行的。可是……家里的银子不是我的,更何况平素我就象个败家子似的,要是我拿家里的银子来装大方,似乎于理于礼皆不合,那我哪有颜面去见我爹啊。所以,你这事别找我,你也别指望我从家里拿银子了。”
缓缓坐下,伸了个懒腰。
刘清平万不料他竟然说出这等话来,一时语塞:“这……”
他是满腔希望在刹那之间全都变成怒火啊,“你你”
他也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众士绅本与张傲天有怨,但此时张傲天不主张捐银,深得众人之心。马员外心想,只要和张傲天站在一边
,有张大少张将军在,你一个小小佥事,又能拿我们如何?当即道:“我姓马的唯张将军马首是瞻!”
他接着又向大家使了个眼色。
这个决断,似乎高明之极,尤其是那句话,我姓“马”
的唯张将军“马”
首是瞻,堪称经典!
众士绅于是立刻纷纷表示,要与张傲天同进退,把刘清平气的脸色铁青。
张傲天笑道:“多谢大家看得起,只是小子才疏学浅,见地也未必高明,诸位实不该选我当带头人。”
马员外道:“张大少是将门虎子,又已被封为参将,与刘大人平级,谁敢说张大少的见地不高明?”
利益当前,他又开始说张傲天的好话了。
赵公子也道:“家父常让小弟和张兄多多学习,今日有此机会,怎能错过?”
可是他这话也说得冷言冷语的,看来他实在还是太嫩了。
石京名跟着道:“大官人平日提起大少来,那是佩服有加,现在他不在家,我想大少的意思也就是我们大官人的意思了。”
这些人都是奸猾之徒,见已经扳不倒张傲天,干脆溜须拍马,站在张傲天的荫庇下,先确保眼前利益再说。
张傲天笑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交,你们就交,我不交,你们自然也就都不交了?”
赵公子道:“不论如何,我就听张兄的一句话了。”
马员外道:“是啊,张大少乃我辈之楷模,我等理应仿效才是。”
张傲天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马员外,你可是我最佩服的商人了”
他的话锋突然一转,马员外实在是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马员外想了想,微笑道:“能得到张大少佩服,小老儿实在受宠若惊……”
张傲天笑道:“无论是种马毛皮,还是人参干果,再到粮食布匹,只要是人能用的东西,你是绝不放过啊做为这么了得的大商人,我怎么不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