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傲天缓缓道:“我是黑虎寨的余孽,卖瓜老王勾结的山贼,曾在你围山时候杀死六名兵丁逃下山去的‘一阵风’。”
接着回转身来。
赵平福吃了一惊,“少将军,怎会是你?”
张傲天叹道:“捉拿山贼,天经地义,还是功劳,但诬良为盗,残害无辜,该当何罪!赵大人,我不得不对你这几年平乱的功绩有所怀疑。”
赵平福大惊失色,立刻跪下,道:“小人有失察之罪,望少将军宽限数日,小人必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少将军一个交待!”
张傲天缓缓道:“赵大人请起,不管怎么说,你是官,我是民,你怎能给我行礼?而且,你又何必交待于我?”
赵平福一脸深情之颜色,感叹道:“小人承蒙老将军栽培,又得少将军提携,无论如何,少将军便是赵某的小主人,怎能忘怀?”
张傲天将他拉起,哈哈一笑,道:“今日得见
故人,真是幸事,不过卖瓜老王一案,疑点甚多,否则我真想去和你喝几杯。”
赵平福道:“审案是胡镇抚的事情了,我们……”
他还是想将张傲天拉走,然后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张傲天微微一笑,看着大胡子,口中道:“这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是你表弟?”
赵平福不大好意思,道:“是,他很有力气,上阵也很勇敢。”
张傲天哈哈大笑,道:“外举不记仇,内举不避亲,只要他行,提拔他又何妨,不用不好意思哦。只是,有他在此,我怕胡大人会太在意你的面子,难以公断。所以我希望你和胡大人一起重审此案。”
这时,王班头已经陪着胡镇抚行了出来。胡镇抚道:“张大少,稀客稀客,请到后堂小坐。”
张傲天笑道:“我自然是要进去的,不过却不是去后堂的,我来是要陪卖瓜的老王太太告状的。”
接着,分开人众,行了进去,胡镇抚与赵平福对望一眼,也只得行了进来。
胡镇抚端坐在堂上,堂下摆了两把椅子,张傲天与赵平福分坐左右,灵儿与小蛮立在张傲天身后。
胡镇抚道:“升堂”
两边差役齐喊:“威武”
胡镇抚一拍惊堂木,“何人有冤。”
老王婆婆哆哆嗦嗦上堂,跪下道:“民妇有冤。”
要是没有张傲天的支持,她真的不敢来告这个状!
适才见张傲天与这赵大人似乎也是相识的,她都想打退堂鼓了
,可是小蛮和灵儿都在支持她,况且,她的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在死牢里,她还有路可退吗?
胡镇抚只得道:“你有何冤?”
老王婆婆先看了灵儿一眼,然后鼓足勇气道:“民妇状告赵大人诬陷我丈夫和儿子为贼寇,强占我家瓜田十八亩。”
赵平福怒道:“放……胡说!你老公和儿子做贼是有证据的!给我掌嘴!”
此言刚落,胡镇抚似乎立刻就要去拿令箭。
的确,赵大人是海州卫司的指挥同知,也就是副指挥使,从三品级别,而胡镇抚是海州卫司下辖的镇抚司的掌印镇抚,不过是从五品而已,赵大人发话了,他怎敢不从?
“慢”
见到两人如此做法,张傲天实在是无法忍受,他大声道,“赵大人且莫动怒,公堂之上,怎能还未问话便责打原告?即便她是诬告陷害,也应该在确定她的罪名之后再行责打。”
赵平福见张大少一脸怒色,低下头来,脸色涨红,“少将军说得是。”
张傲天笑道:“还有,审案子是胡大人的活计,赵大人似乎有越权之嫌?”
赵平福额头见汗,不敢抬头,颤声道:“小将知错。”
张傲天微微一笑,把头转向胡镇抚,“在下认为,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卖瓜老王两父子是否真的是山贼?”
胡镇抚连忙道:“大少说的有理。”
张傲天道:“当日胡镇抚将此二人判为贼党,不知以何为证?”
胡镇抚道:“这个
……”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吏目。
吏目道:“军士马大山、姚勇为证人。”
张傲天笑道:“请传证人。”
胡镇抚大声道:“传马大山、姚勇二人上堂!”
一名差役向堂外喊道:“传证人马大山姚勇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