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景觅偏偏喜欢触犯他的禁忌。
沉吟许久,他颔首答应:“一下一万没问题,你记得数一下。”
之后就没再给冯景觅说话的机会,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方才那么温柔。有那么几个瞬间她误认为这个男人在生气,所以故意的,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告诫她。
不管是不是误认为的那样,都掩盖不了冯景觅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的事实。
***
冯景觅其实没打算跟岑旭再有牵扯,但岑旭对她又有着莫名其妙的魔力。平常工作生活中,他是个说话正经的,儒雅的,进退有度,谈吐文雅的生意人,但跟她在那事上,一旦有了感觉,却是个异常有魅力,异常抵抗不了的男人。
刚开始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冯景觅甚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馋他这个人,还是仅仅馋他的身体。
就算到现在,不管是一个人午夜梦回,还是此时此刻面对岑旭,总会有一些画面一些低沉有力的声音钻进她脑子里,提醒她曾经拥有过岑旭,也被岑旭拥有过。
不过在岑旭心里大概没占据多深刻的印象,或许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个暖床的。
毕竟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很会算经济账,开一份秘书的薪水,让她干两样工作,而且从市面上的价格来看,秘书的薪水显然比情人低,低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可惜冯景觅心里还有几分希冀。
因为女人总是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对你有感觉的时候,是单纯想睡你,还是想爱你。
第3章
再醒来是上午九点三十三分。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礼,空气异常清新,纯白色轻薄的窗纱在微风中轻轻荡漾。
冯景觅睡眼惺忪,盯着床脚地毯上花纹发愣,随后坐起来,顶着一头乌黑的,被弄得不怎么顺服的秀发又怔了两秒。
当看到昨晚混乱之中,被扯下来扔到地上的珠光白浴袍,而身体又有些明显的,仿佛被掏空的疲倦。
某些不太和谐的记忆逐渐回笼。
她每次沉迷岑旭,放浪形骸之后,总会在第二天的清晨自我唾弃,不过又特别没骨气的不影响下一次继续沉迷。
她下床,酒店卧室的床头柜上看见岑旭留下的便条,一个写字好看,自律到标点符号都不会省略的人。
【十点跟保兰地产的总监有个小合作要谈,醒来给我打电话。你今天过去的话,代我买束花。】
冯景觅放下字条,看见旁边连包装都没拆,一部完全崭新的手机。刚拿起手机盒,指尖停顿,脸色瞬间苍白。
他还留下一张透支卡。
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自动浮现昨晚跟他讨价还价的那个玩笑话。
出手还真慷慨。
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奇货可居的能力骄傲一下?
冯景觅被他这样言而有信的行为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昏过去,她感觉自己在岑旭这里再一次受到侮辱,且被侮辱的彻彻底底。
不过人穷志短,现在这么落魄的时候,她除了拿岑旭送的手机和透支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冯景觅自认也不是那种原则性极强极清高的人,在跟岑旭纠缠不清的时候,她也没少得到物质上的满足。
套用好闺蜜林文的评价,她就是那种外貌清纯,声音让人想入非非,但内心其实有点点心机的小绿茶。
当然她自作聪明的那点心机,在岑旭看来很幼稚。
岑旭比冯景觅大五岁,也就是说,在岑旭已经开始打酱油的时候,冯景觅才呱呱坠地。而两人地位上的悬殊,又注定他是个涉世很深的男人,而冯景觅不管怎么努力,都是个比他少五年阅历的菜鸟。
事实上他们之间阅历上的差别远远不止五年。
他觉得在他那个圈子里,女人要么浓妆艳抹,要么奔放大胆,更有甚者投怀送抱,他见多了见惯了,甚至很厌烦。
单纯,干净。
是曾经,有洁癖的岑旭难以抑制的想睡她的时候给与的高度评价,至少他是这么解释的。
他说这话的那天冯景觅还清晰记得,那天峄市大幅度降温,而且下了一上午的小雨,寒风刺骨,天气出奇的冷。
岑旭带冯景觅到翰富大厦参加饭局,她出门没看黄历,穿了一双浅紫色坡跟的羊皮底小靴子,出门没走几步路鞋子就湿透了,湿透还算了,关键是鞋子设计的时候完全没考虑防水功能,灌进好多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