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蒋明远到一楼大门,看着对方上车系好安全带,欲言又止了半天,终究觉得他们都并不想让她知道点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阿言,”
蒋明远犹豫了片刻,摇下车窗,“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和你想象的不是一类人,会怎么办?”
“不是一类人……那要看差距有多大了。”
李格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对方,心说我最近想象被颠覆的还少吗?
“也对,”
蒋明远苦笑了一下,“阿言晚安。”
“晚安。”
在沈琦看来,这绝对是个不晚安的夜。
钱主管的记忆调取结果出来了,显示他近3个月内没有任何与案件有关的回忆。他勤勤恳恳工作、老老实实加班。每天的逗留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创新大厦和仁宠职工公寓间两点一线的往返,就连朋友圈连发十几条都是“你见过凌晨四点的昆滇吗?”
活脱脱就是一个被繁重的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最终倒在工作岗位上的苦逼社畜。
做成小视频发网上多半能引起新一轮对资本家的讨伐。
苦逼社畜的猝死回忆破不了案,3个高度形成的类人凭空冒出来还毫无线索,把沈大队长急的几乎要一夜白发,好不容易让自己从“凌晨四点的昆滇”
脱离出来,准备先下班回家洗个澡再找陆白聊聊。
“诶你说奇不奇怪,那天后门的两只流浪狗我不是给了一大碗吃食么?一点都没动就走了。这年头流浪狗都挑食,啧。”
沈琦路过市局保卫处,刚入职没多久的年轻保安王力正在跟门卫大爷聊着闲篇。
“什么流浪狗?”
沈琦最近类人的资料看多了,不正常的动物都要用怀疑的目光审查一番。听到这里他忍不住打断聊闲的两个保安。
“呦,沈队刚下班?”
门卫大爷头也没抬就知道是他,从窗口递出一根中华,“女婿孝敬的,嘿嘿。”
“诶我说老贾,我在这儿站这么久了都没有好烟,沈队来了你才舍得往外掏。”
王力伸手从贾大爷怀里也摸出一根,先给沈琦点上,自己也就着打火机嘬一口。
吞云吐雾也不妨碍王力叭叭个不停,他很快就把当天发生的事跟沈琦也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感叹:“这两条狗可能是什么富贵人家跑出来的吧,吃不惯粗茶淡饭。”
“你刚才说,最开始你们以为是小偷?”
沈琦呼出一口烟,眯着眼睛仔细问。
“对啊,老远听着有脚步声,‘擦擦’的。狗走路哪有那么大动静儿。”
“那后来有没有查监控?”
“……没有……吧。”
王力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那天夜里风大,我们都以为是狗钻草丛里的声音,就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