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雨露未尽的清晨,冷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烈士墓前。他身着庄严深沉的黑色西装,打着与往日不同的白领带,在冷清宁静的空气中呼出一股哈气。
“愿尔永宁。”
冷斌蹲下身子,把鲜花放在墓前。他的目光停留在碑上的每一个名字上,思绪万千。
“长官。”
身后传来了呼声。
翼团全员都站在了冷斌身后。几个人见气氛凝重,都不敢轻易开口,最后是千夜打破了寂静。
“你们来了。”
冷斌转过身,叫众人过去。翼者们与冷斌并肩,面对着烈士墓,一股深沉感油然而生。
“给英雄们鞠个躬吧。”
冷斌轻声说。
翼者们鞠躬三秒以后,方才缓缓平身。
“他们可都是为了国家付出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啊。”
冷斌喃喃着。
“是啊。他们上有父母,下有妻子,却仍然义无反顾把自己交给国家。”
苏畅说,“这样的人,才是最可爱的人。”
冷斌的眼神中流露着深情的敬畏。
“长官好像对士兵们格外尊敬呢。”
路依漫也感受到了他的真挚。
“因为我以前也是一名军人。”
冷斌说。
“长官能讲讲关于您的军旅生活么。”
黎阳好奇地问,“在成为我们的长官之前,您在部队是怎样的呢?”
冷斌思考了一会儿,问:“在这之前,我想问问,黎阳你在看到郭秩的父亲离去时,是什么感受?”
“嗯……因为我曾经也当过兵,也是背负着父老乡亲的希望。”
黎阳说,“我有那种背井离乡效忠国家的决心,但也有遭遇不幸后再也见不到乡亲们的恐惧。我替郭秩感到不甘。”
“那,苏畅,你为什么在得到郭秩父亲的回答以后,突然忍不住流泪呢?”
冷斌问。
“因为……感觉老人家太不容易,父母去世了,兄妹去世了,妻子也去世了,家里唯一的靠山也牺牲了。”
苏畅鼻子一酸,“重要的人一个个逝去,这该有多痛苦啊。”
“可你自己……”
冷斌抬眸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
苏畅没有抬头,“但即使自己不如意,也见不得人间疾苦。”
冷斌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边的陌雪儿:“那你呢?你又因为什么哭?”
“长官观察得还真是仔细。”
陌雪儿耸耸肩,“就是很感人啊,再加上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可能是想到了与亲人的永别,也可能是想到了那些贫苦的日子。”
冷斌举头眺望天边白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你们跟我来。”
翼者们跟着冷斌来到了一块陈旧的墓地。这里设计没有刚刚那一块那么精致,遍地的苔藓和落叶也显得有了年代感。
“这里,睡着很多同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们。”
冷斌摸了摸一块裂了缝的碑。“其实你们说的这些感受,都已经是我经历过的了。作为别人嘴里的长官,好像我这半生没少立下战功,大家都很敬佩我,有种名利双收的模样。”
“不过,长官似乎从来没有将军架子呢。”
路依漫说。
“是吧,我的战友们也这么说过。”
冷斌微微一笑,“我和我的下属士兵们共同用餐,共同上战场,共同分享着每天的趣事。他们说将军这样子很不习惯,可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将军。每个士兵都想当将军,我只不过是机会多了一点,运气好一点而已。所以我也没有必要摆出那副臭架子。”
“我们深有体会。”
栾欧歌点点头。
“这也是为什么国武士兵都很强的原因。将军越是放平姿态,越是对士兵们好,士兵们在上了战场以后就会越拼命。”
冷斌说,“不过玄子的最强战力并不是能够排兵布阵的我,另一位将军才是王牌,也就是王雨大将军。”
“王雨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