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二叔二婶回到自己的家,把两个孩子哄睡着,两人并排仰躺在榻上,二叔把白天大哥给的银子自怀里摸了出来,在自己妻子眼前晃了晃。
“呀!这是银子?相公,这哪来的?”
二婶惊讶的坐起身拿过银子询问。
“是小阳让大哥给的,我和三弟一人二两银子。”
李二河很是感叹妻子下手的速度,开口说道。
“那大哥给你,你真就要啊?你可真是!”
二婶嗔怪的伸手点了点自家男人脑袋,生气道。
“我和三弟本来都是拒绝的,可在我们学赶牛车的时候,大哥就把银子塞了过来,因为在学赶牛车,也没法子分神,也只得下意识的收了银子,事后我和三弟再想还给大哥,他是怎么都不要了,唉~这叫个什么事啊!真是。”
“哎,相公,咱们这也算是提前十几载享了大侄子的福啊,咱家小河有了这么个好大哥,他这可真是掉进了福窝窝里,以后娶媳妇都不用我俩操心了。”
“是啊,小阳他确实是个合格的兄长,对待咱家小河,小鱼和老三家的小苗,那都是一视同仁,二狗和小丫吃啥,咱家的两个还有三弟家的小苗也都跟着吃啥,这些事,我们这些大人做的没有他这个当哥哥的做的好。”
李二河回想起,平日里李耘阳对待几个堂弟堂妹的态度不禁感叹道。
夫妻二人都在议论着李耘阳的好,相似的一幕,也在老宅这边的三叔三婶一家上演着。
……
“喔喔喔~”
“汪汪汪~”
次日,晨光微亮,村中鸡鸣四起,紧跟而出的是,村里四处响起的狗吠声。
李家的栅栏院里,热身活动开身体筋骨的四大一小,其中三个大人正有模有样的跟着李耘阳学起了打拳的套路。
打拳的三个大人里,年岁最大的李大山也就二十五岁,李二河二十一岁,李三树十九岁。
今日天蒙蒙发亮,家里所有成年的男丁,都早早的来到李大山这院,跟着李耘阳学习打拳,连四十多岁的李老汉也跟着做了一遍热身操,拉伸了筋骨。
由于这个封建古代,底层人的生活质量,只能用糟糕透顶来形容,所以成过亲的男人,有了赋税和家庭的重担压在身上,衰老的速度,用现在的话来讲,那真的是如同坐飞机般的快。
李老汉也就四十三岁,却已是满脸的皱纹与满头的白发,面相如同那七十岁的老人一般。
李大山二十五岁年龄,面相却如同四十岁的中年人般。
李耘阳想起前世,有位二十岁的女性网络博主徒步旅行半年,归家时,面相已是如同四五十岁的大妈一般,这就是劳力者与劳智者的差距。
这也是这个时代,底层百姓困苦生活的小小缩影。
在李耘阳的指导下,父亲李大山,二叔李二河,三叔李三树,生疏且错漏百出的打完了一整套军体拳。
一旁的爷爷李老汉,见儿子们和孙儿结束了锻炼,乐呵呵的开口询问道:“既然结束锻炼了?那就出发去看看今日的收获如何吧?”
“嗯,我先去厨房喝些水。”
李耘阳与爷爷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空碗,又拿起装冷开水的陶罐,给自己倒了一碗冷开水。
“咕咚,咕咚。”
李耘阳仰脖三两口的喝完了碗中的水。
这时,身后传来了父亲李大山的声音。
“小阳,给爹和你俩叔叔也各倒一碗水,这锻炼完可真够渴的。”
李大山人还没进屋,声音却是先传进了厨房。
“好的,爹。”
李耘阳应了声,重新拿出两个空碗摆好,加上自己喝过水的空碗,依次的都倒上了水。
三人走进拥挤的厨房,‘咕咚咕咚’的喝完了碗中的冷开水,回到了院里,背起早已准备好的背篓,跟着李老汉出了院子,往村外出发。
“喔喔喔~”
“汪汪汪~”
此时,天色还未彻底亮起,祖孙五人出了村子,就是一大片长着青绿色禾苗的农田。走在田中的小路上向北而行,身后还不时听见村中不时响起的鸡鸣和狗吠。
土路两旁的田里,禾苗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水雾,清凉的空气中都带有植物和泥土的气息。
途中遇到的几只花翎雉鸡,由于离田边都比较远,离土路都超过百米距离,李耘阳思索了下,就放弃了靠过去狩猎的想法,而是带着爷爷几人匆匆往竹林而去。
迎着朝阳,闻着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李耘阳他们跨过木桥,走了一阵后,穿过水雾弥漫的竹林,五人终是来到了停靠竹筏的浅滩处。
把遮掩竹筏的水草扒开,祖孙三代五人分成了两组,跃上了两条竹筏,祖孙两人各撑着根长长的竹杆,将竹筏推着驶离了河岸水草丛中。
背后东方升起的红日,把湖面映照的鲜红一片,河水荡漾起的波纹,映射出道道金光。清晨的湖面上刮起的凉风,让原本有些困倦的五人为之精神一振。
逆流撑筏而行,用了二十分钟左右,就抵达了河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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