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很轻松,却总能感觉到几分苦涩。
,你是不是一直就很爱我
白釉离开在一个冬天,最终没能等来除夕夜的万家灯火,没能等来第二年的春雨。
在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顾星临自己包括白爸爸白妈妈其实都知道这一次是凶多吉少,说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在那一刻却也开始祷告上天。
漫长的等待过后,是医生的一句无能为力,几个人围绕在白釉的身侧看着他苍白的面庞依旧栩栩如生。
这具身体下却受了许多顾星临难以想象的苦难,白釉说他不是天分型选手,只是努力型,因为本身有病,所以样样都不服输。
顾星临却不这样认为,在得知白釉再也不能跟他说话的那一刻,他没有哭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过往的点滴回想在脑海中竟然全部都是美好。
那些受过的苦难仿佛过眼云烟一般,不如他失去白釉的感觉来的半分锥心刺骨。
在他跟着车去了殡仪馆,隔着玻璃看见白釉被推进那个熔炉的时候,在等待过后见证白釉变成只能捧在手上的那点重量的时候。
顾星临才哭的泣不成声,仿佛那一刻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他的白釉再也不能同他说话了,用那样清冷的语调带着点无奈地偶尔蹦出来几个字的回应他。
满腔的爱意无处诉说,甚至于从头至尾,他都不敢说一句我爱你。
当骨灰盒放入墓碑中,上面的脸庞那样年轻鲜活,
顾星临终于可以在白釉的面前表达他的爱意,即便那个人再也无法回应。
“你说,他怎么能够这么自私呢?舍得下我们,也舍得下你。”
整个葬礼的流程下来,白妈妈都是哭着的。
“人生短短一瞬,与其压抑地活着,或许他更希望自由自在吧?”
顾星临安慰她,“后来的几年,他虽然身体不好。
却总是笑着的,其实我们希望他活下去,白釉自己更希望自己能够长命百岁。
我们难受,他只会更难受。”
倒不如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可是满不在乎的顾星临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寒冬每天都要去看一次白釉,风雨无阻地在他的墓前放上一支小雏菊。
可是满不在乎的顾星临最终选择了在京城定居,为的是白釉放心不下的父母,带着漫长的思念度过寒来暑往。
已经遇见过深爱的人了,又怎么能够再风流的起来。
后来的后来啊,白妈妈也劝他放下,顾星临总是说放下了,可到底放下没放下也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是怎么重生的?”
白釉的眼神隔着眼镜片都能感觉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自己是因为死了,那顾星临呢?白釉有些不敢想下去。
“睡了一觉,睡醒就过来了,我过来的比你早,本来想去找你教育你的。
可再睡了一觉,就又全忘了。”
顾星临的一只手揽上白釉的腰,带着几分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