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少?”
白釉情绪不显,心底却有几分不悦,好好的情致被打断了当然算不得高兴。
“大哥还跟你提起过我?看来你在他心里的分量不轻啊。
我叫顾君临。”
顾君临又靠近了白釉一些,眼底带着几分垂涎,就好像盯上了一块上好的红烧肉似的,“要不你跟了我吧,我哥手上就一个娱乐公司,而且他那么风流,倒不如跟了我,他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以后整个顾家都是我的。”
白釉终于将目光移到了顾君临的脸上,眼底略带几分复杂他其实想问一句你哪里来的自信,只一瞥看着他那纯粹的模样也只是在这复杂的环境里被当做棋子而已,想了想最后憋出两个字:“不用。”
顾君临之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关于顾星临的风流逸事,关于他自己,等到了月上柳梢,冬日里到底是冷的,白釉摸了摸顾星临放在他兜里的暖宝宝,暖意从掌心蔓延到了胸口,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摸出手机问了顾星临一句你在哪。
顾星临:到饭点了,你来正厅。
白釉也懒得同这位顾二少多费唇舌,只一路摸索着到了地方,白釉的出现本身就扎眼,身后还跟了顾君临就更加引人注目。
厅堂里摆了四五张圆桌,坐在对门的主位上的应该就是顾家的当家人了,只能说顾家家大业大,白家大过年的或许还凑不齐一张圆桌。
顾星临看见站在门口的白釉一瞬间的笑意很快又黑了脸,因为跟在白釉身后的人,却还是起身去帮白釉脱了外套,今天的白釉穿了一身黑,顾星临白日里还说他是给谁奔丧去了。
如今脱下羽绒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衬衫的时候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口干,衬衫衣扣未扣到顶,露出了脖颈和锁骨来,往下看的胸口和腰线,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和那白皙有力的手。
顾星临的眸色渐暗,真是操了,他家的小东西性感得要死。
遂又想将外套往白釉身上套回去:“要不你还是穿上吧,小心着凉。”
大冬天的穿这么单薄,怪不得体寒。
“屋子里开着空调。”
白釉拒绝顾星临的动作又补充了一句,“热。”
顾总讪讪,丝毫没有感觉到一屋子的视线盯着他们的不适,直至顾家的老爷子拿酒杯往桌面上一敲,此刻的场景用一个词形容不为过:万籁俱寂。
在这样的复古的场景下,屋外的昏暗和偶尔的风声总有几分诡异感。
顾总把外套往架子上一放,勾上白釉的肩往主桌去了:“爷爷,爸,妈,这是白釉,再加个位置呗。”
看着因为白釉即将爆发的亲友们顾星临觉得挺好笑的,顾星临带人来但并没有拿白釉挡枪的的意思,只是想带人见个家长,也仅此而已。
顾父脸上掩饰不住的愠怒即将要开口训斥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时候,当家的那位开口说话了,只一个字,却是不怒自威:“加。”
顾爷爷年纪大了,也曾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过,他和顾奶奶是相互扶持一路走过来的,对于家事和感情上却总有几分优柔寡断和是非不明,如今身体也不好了,这样的家宴是聚一次少一次,白釉凭着记忆想或许就是这几年的事了,别看老人家精神矍铄,老掉却是一瞬间的事。
“谢谢爷爷。”
顾星临脸上挂着几分笑意,风流不羁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在这样的家宴里最自在放松的倒是顾大少爷。
这样古色古香的建筑里,白釉以为能吃上一顿地道的江南菜系,等到了上菜的时候才发觉是他许久未品尝过的西餐,虽然说今夜算不上年夜饭,但这也太有意思了一些。
“顾君临喜欢吃这些东西,我知道一家正宗的淮扬菜馆,里面的师傅可以把萝卜雕成龙,到时候带你去吃,比这个精致好吃多了。”
顾星临坐在主桌背门的位置,他靠近白釉与其低语却是一副旁若无人的姿态。
顾昌平眼底略带几分促狭地看了一眼这对浓情蜜意的“情侣”
,顾星临都不惜将人带回家了,殊不知半年来顾家的项目黄了几个,股份一直在下跌,许多股东都迫不及待地往外抛售着股份,里面没有白少爷的手笔顾昌平是不信的,即便之后顾氏日薄西山,到了白家手里也能起死回生。
自己的这个侄子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姿色,白少爷的架势倒也不像完全想要“江山”
,或许也想要“美人”
?
顾星临要玩也就玩一些小明星之类的,不愧是京城太子爷,玩的倒是大。
白釉感知到顾昌平的目光也看了他一眼,顾昌平回以一个并不明显的笑来,这饭桌上各怀鬼胎,最受宠的或许是顾二少,可心思最重的还是这顾三叔。
白釉将开胃酒换成了随手带的保温杯里的枸杞茶。
西餐倒没有法餐讲究,不过在这样冷的天气里,顾星临的评价是不如火锅,要供应这么多人的晚餐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个厨子,也是惯的他这个便宜弟弟。
或许是在外面待的冷了,白釉双手放在汤碗周围取暖看着放在眼前的开胃菜低声问了句:“这是什么?”
顾星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坐在旁边的顾二少打断了:“这是鹅肝啊,你跟了大哥这么久,大哥总不可能连带你吃一顿西餐都吝啬,是吧,大哥?”
“鹅肝做成这样,你问鹅它认得出自己身上的部位吗?”
顾星临也很好奇他这个便宜弟弟是真的喜欢吃西餐还是纯粹的觉得格调比较高,一语双关既贬低了白釉又讽刺了自己。
“我不喜欢。”
白釉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