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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心韵说:“你俩一路走来不容易,凡事多包容下。我妈常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结合,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你既然选择了她,也就得接受她的家庭,要不然古人怎么说门当户对呢。你再跟她好好谈谈,让她珍惜你的付出。我知道,你不是在乎钱,你是觉得她这种态度不对,什么都听家人的,完全不考虑你俩的未来。作为子女应该孝敬父母,但是也得有个底线,很多婚姻不幸都是男女双方父母造成的。人要是一味索取,还觉得理所当然那就不是贪婪了,而是愚蠢了!”
“她就是愚蠢,觉得帮她娘家是应该的,还觉得我爸做官有多少多少钱。我告诉过她了,我家一共就两套房,多一套都不敢买。而且她父母和她哥都是那种没脑子的人,给了钱就乱投资,今天开饭店、明天跑出租、后天开网店,简直是把你当提款机了!一家子人屁本事没有,还整天想着当老板,幻想着一夜暴富,神经病!”
“涵宇,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这些底层的家庭,我是上出来学才明白这个道理的。底层最让人窒息的是认知,你不知道他们的思想有多奇葩,这一点我感同身受。我现在都不愿回家,不是因为我爸妈不好,而是我无法忍受那些让你崩溃的三观。任何一个亲戚、朋友、邻居,哪怕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给你伤害!你可以去你女朋友家,跟她父母哥哥谈一谈,指出他们的错误。如果能扭转他们的认知,那就再帮他们一次,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感情嘛,总得有一方让步的!”
“你让步,人家不懂的感激!稍微抱怨几句,就PUA你,说你抠门啦、男权啦、物化女性啦!要不是我爸妈劝我,我早跟她分手了!”
“别这样,走到订婚了,都体谅下对方吧!”
苏心韵一番安慰,郑涵宇心情好了许多,他决定亲自去对方家谈谈,看看能不能彼此体谅下。
第18章
那边满贞贤跑了出去,来到江彦萍面前,一副非常理解的样子说:“郑涵宇也真是,干嘛分那么清楚呢,对自己未婚妻家人好不应该的嘛,我就不喜欢这种扣扣索索的男人!”
江彦萍拿出纸巾擦着泪,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大意是自己上大学花了多少钱,她哥小时候多疼她等等。
满贞贤感慨说:“是啊,你家人为你牺牲这么大,凭什么他郑涵宇不宠着你?将来嫁到他们家,还得给他生孩子,你可知道生孩子那是十级痛苦啊。实在不行跟他分了吧,他根本配不上你!郑涵宇很不成熟,你看他整天只知道玩游戏,结了婚也是嫁了个少爷,哎,我真担心你!”
经过她一番煽风点火,江彦萍更是气愤不已,直接将郑涵宇手机号拉黑了,微信也给删除了。
她二话不说,甩脸走了,还留下一句话:“告诉郑涵宇,追我的人多了,离开我他后悔去吧!”
满贞贤使劲点点头说:“一家女,百家求,就得让男人有危机感,别以为他吃定你了。你最好现在就找个男朋友,让他跪着来求你回心转意!”
江彦萍上了车开走了,满贞贤兴奋不已。
她忙回到图书馆,只见郑涵宇气得大叫:“她又拉黑我电话了,还删了我微信,每次都这样!”
满贞贤忙说:“我刚才劝她了,她不但不听,还骂你是妈宝男。你看你对她多好啊,她那锅饼脸像一屁股坐下去蹲出来的,长相和家世都配不上你。这没结婚呢就整天给你要钱,结了婚她家得把你家掏空,这种女人没脑子的!真不明白,她家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啊?涵宇,你要及时止损啊!爱你的人不会让你为难,让你为难的人根本就不爱你!”
苏心韵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她无非是想拆散他俩,给自己制造机会。满贞贤这个人虽然情商低,不会说话好得罪人,但是她智商不低,涉及利益时算计得很清楚。而且她是图书馆里唯一和朱佳慧关系好的人,这让苏心韵十分佩服。朱佳慧是典型的富二代,解东洋条件都没她好,郑涵宇也不如,这么一个自傲清高又因为长相不好看而自卑的女人,却非常喜欢满贞贤。有次朱佳慧直接把自己银行卡给她,让她去购物中心随便买,里面余额一百多万,可满贞贤却只花了三百块钱。此事还是饶彩云给苏心韵说的,看来满贞贤很会放长线钓大鱼。
苏心韵也看出来了,满贞贤为了讨好朱佳慧,甚至不惜得罪馆长凌开绪和副馆长王霞。靠着这份投名状,她成了朱佳慧的心腹,从她那里得了很多好处。
同样是自私,满贞贤比江彦萍段位高多了。
她嘴角抽动了下,主动躲到一边去。满贞贤给郑涵宇倒水,蹲在他脚边百般奉承,简直像丫鬟伺候少爷一样。苏心韵已经知道满贞贤的底牌了,她什么人都不认,就奔着和朱佳慧做朋友,给郑涵宇做老婆去的。
苏心韵站在那里,想想自己的美貌、学历、情商、智商都不差,凭什么要苦哈哈地一个人奋斗呢。她考公务员的书还在二楼放着呢,即使考上了又有什么用,没背景没关系的她能升迁吗?能让她爸不再去做防水吗?能让她妈不去饭店刷盘子吗?能交得起她那不争气的弟弟的学费吗?
苏心韵动摇了,想想和杨悦琦挤在一起天天忍受老鼠横行的出租屋,上个厕所马桶里的屎都冲不下去,这是什么样的生活啊。要不是杨悦琦天天拿个马桶皮吸盘,在漂着黄屎的水里吸来吸去,她真的没有勇气自己清理马桶堵塞。
“只要我答应解东洋,他马上会娶我的,哪怕他将来出轨不要我了,我也能分一笔财产。可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这样做,还不是因为……”
想到这里,苏心韵终于承认自己喜欢端木永逸了。解东洋说得没错,她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同学之情、老乡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