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病房里又恢复了冷清,热闹好似昙花一现般的错觉。
魏砚坐在病床边,目光贪婪的注视着白哲的脸,连顾思阳推门走进来也未移开半点,只眉宇间隐隐露出不虞之色,或许是作为男人的直觉,他一眼就能看明白顾思阳对白哲心里藏的小心思。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整整一个下午,对魏砚来说显得格外漫长,时间犹如被无限拉长。
力不从心的等待,往往是最难煎熬的。
方慈跟着查房的医护人员来过一回,检查过后就道了句情况还算稳定,不用太过担心。
可魏砚哪能放得下心?就这么寸步不离、眼也不眨的守在一旁,实在熬不住困意眯了一会儿,没几分钟就会被无端端的惊醒!
他整个人都在渗着密密麻麻的虚汗,精神几乎面临崩溃。。。。。。
顾思阳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昧儿。
魏砚对白哲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太过明了,他再也没法儿断言这感情只是一时兴起的玩儿玩儿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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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
白哲正被迫沉浸在光影交织的杂乱梦境中,难以自拔。
现实和虚幻不停变换,令他思绪彻底陷入了混乱,深入骨髓的疼痛似乎让灵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眼皮像有千斤重,无论怎么想用力去睁开,换来的都是无果的徒劳。
季默那张疯狂扭曲的脸到最后几乎是如影随形,明晃晃的手术刀反射着锃亮而锋利的光,灼伤的不仅仅是眼,还有那颗微弱跳动着的心。
白哲在心底惊恐的呐喊嘶吼!绝望犹如潮水般将他狠狠淹没,强烈的窒息感无处不在,迫得胸腔肺腑生疼无比,他想拼命挣扎逃离,到头来却现那只是南辕北辙的努力。。。。。。
好疼。。。。。。好难受。。。。。。
谁来。。。。。。谁来救救我。。。。。。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救我。。。。。
天色已然彻底暗沉下来,病房里冷白色的炽灯散着毫无暖意的光芒,半拉开的窗帘外闪烁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隐隐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暄嚣声。
窗里窗外,好似两个极端的世界,一如黑白,一如彩色。
时间已经接近八点。
方慈说假如不出意外的话白哲晚上就能清醒过来,魏砚纵使再疲惫也不敢入睡,甚至连大飞送来的晚饭也顾不上吃,长时间的缺少睡眠令他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无神,眼底的红血丝更是浓重不堪。
他可谓是把整副心神都放在了白哲身上,故而当白哲无意识的颤了颤手指,魏砚通红的双眸便陡然进出浓烈的神采!
“阿哲?!阿哲?!”
顾思阳恰巧从洗手间出来,见状惊喜道:“阿哲醒了吗?!”
魏砚完全无心理会他,几乎是抖着手迅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顾思阳立马三两步跑到病床边,正好看见白哲眼皮子动了动,情绪瞬间就忍不住崩溃了!
方慈带着医护人员来的格外快,结果一进门就看见顾思阳边笑边哭边喊着白哲的名字,整个一神经病似的!
魏砚倒没那般失态,但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眶红的不行,双肩更是颤抖的厉害!
方慈活了一大把岁数,说夸张了去,走过的桥比他俩吃过的盐还多,要再看不出来这两人对白哲存的是什么感情,那还真就算白瞎了大半辈子!
他略带无奈的摇摇头,好声好气的劝开了魏砚和顾思阳,走到病床边翻翻白哲的眼皮子,又利索的给他做了一系列检查,尽量放柔声线温和道:“白哲,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白哲骨碌了一下眼球,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
方慈落下半颗心,直起身拿过病历本做记录,边写边道:“能醒过来就相当于生命体征开始逐渐趋于稳定,记得我事先交代你们的,千万不要再让他受到刺激,应激障碍症共分三大类,最早出现的是急性应激反应,最典型的表现方式包括意识、行为、情绪这三个方面的改变,意识主要会表现为茫然或定向障碍,行为主要表现为语言和动作明显的减少或增多,并带有盲目性,情绪主要表现为恐慌、麻木、绝望等,而且会相当强烈。。。。。。”
他说到这
里停顿一瞬,抬头看了一眼魏砚,沉声道:“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好。。。。。。我们知道了。”
魏砚竭力压下心头不断翻涌的思绪,哑着嗓子应下。
“当然了,这一切纯属我行医多年的猜测。”
方慈忽然笑了笑:“小伙子年纪轻,身体底子又好,心理素质想来也过硬,应该很快就能熬过去,倒是你俩要注意休息,别到时候先把自己给折腾垮了。”
“谢谢方院长。”
方慈不甚在意的摆摆手:“他没一会儿估计就能真正恢复意识,记得多跟他说说话,别让他这么快再睡过去。”
“好。”
方慈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一番,这才带着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魏砚和顾思阳等人走了,立马急急忙忙的凑到床边,现白哲已经睁开了眼!
“阿哲?你感觉怎么样?!”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了口,嗓音颤,神色既惊又喜,还带着浓浓的担忧意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