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意外地看向丢开球杆的傅予深。
室内一片安静。
傅予深头也不回,只冷冷抛下一句“你们玩”
,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桌球厅。
“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也差不多要开宴了。”
“走吧走吧。”
桌球厅内的人渐渐散了,洛诗也被段驰牵着朝宴会厅走去。
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别的缘故,这顿饭洛诗吃得无滋无味,段驰见她没什么精神,要了一杯热水催促她再吃点药,洛诗摇头。
“项目没谈妥,待会儿还有需要喝酒的时候。”
段驰从思琦那儿知道了邹副总对洛诗的歹心,哪里还会让她再去跟人喝酒,当即就将这事儿包揽了下来。
但很快,段驰很快便端着分毫未动的酒杯折返。
“……我去和他谈项目,还没开口他就先自罚三杯,又满口说忙,转个头就找不到人了,跟我玩以退为进呢……”
洛诗抿了抿唇。
段驰只不过是段老爷子众多孙子孙女中的一个,衣食无忧,但在集团内并无实权,邹副总不会主动得罪,可也不会正眼瞧他。
“阿诗,要不然就算了吧。”
段驰双手叠在后脑,无所谓地随口道:
“其实我妈说得挺对的,我们俩都不擅长经营,既然我妈都答应投资画廊了,你就把画廊丢给她管,你只管专心画画,不想画也没关系,我养着你,你只管开开心心当段太太就好。”
洛诗半垂的眼眸浮现嘲弄笑意。
段驰确实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但他妈妈可不是。
如今画廊虽然生意不佳,但藏品却价值连城。把画廊交出去,然后自己靠着段家手指缝里漏下来的钱生活,洛诗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段驰……”
话还没说完,段驰的电话打断了她。
“什么事……”
段驰瞥了洛诗一眼,声音不自然地压低,“她喝多了你们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还得陪我女朋友呢……”
还在思考对策的洛诗忽地抬头,看向背对她低声通电话的段驰。
宴会厅暖意融融,她却似被一阵凉风吹拂,因生病而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段起身又走远了几步:
“……喝吐了?送她回房间没?不回?晚上外面这么冷,醉在外面冻出个好歹,我怎么跟我妈和她妈交代……行行行,你先让服务员拿点厚毯子给她盖上,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段驰一回头便对上洛诗带着浅笑的双眼。
他目光忽而有些躲闪。
“阿诗……”
“邹副总那条路走不通了,不过对这个项目有话语权的人不只他一个,我还想留下来再试试,你今晚如果没事,要和我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