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雪已经先走一步,听到?郗语的话也不能停下来?,行云流水坐在易晨诺旁边的空位,坦然承受着大家的视线,随后大方邀请郗语过来?。
郗语只感觉脑瓜子晕乎乎地,刚抬脚就听贺逢年淡淡的,没有情绪的嗓音响起:
“随便坐。”
无?尽的沉默,无?数双目光中,睿雪表情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仿佛没听见一般。
一方圆桌,两人正巧面对?面。
明明是一抬眼就能对?视的位置,可两个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个垂眸一个撑着下巴望着别处,硬是一点视线交流都没有。
郗语脚下不稳,踉跄着在睿雪身边坐下。
她视线在两人自然的表情上徘徊,默默握拳:
“两个全身上下嘴嘴硬的家伙,看你们能忍到?什么时候!”
魏沈河也是见证全过程,此时包厢里安静地像是死了人,他咳了声,再次缓和气氛:
“同学们都好久不见了,难得人这么齐,大家不要拘谨,该吃吃该喝喝,全场消费由贺公子买单!”
此话一出,众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调侃起魏沈河:
“我说你怎么临时改了吃饭的餐厅,还这么高档,还以为你中彩票了。”
“咱们这么多人,又这么大一个包间,贺哥,你要破费了吧?要我说你就应该让班长请客啊,这不是他张罗的吗?”
“说什么钱不钱的啊?多生分,咱们敬贺哥一杯,都在酒里了。”
话题中心的贺逢年翘着嘴角,指尖搭在桌边敲了敲,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对?面的人,指尖一顿。
笑意更盛,却未达眼底。
“上学的时候可没见你们跟我客气,现在到?都恭维起来?了,都装什么呢?”
张扬,嚣张。
和年少时一个样儿。
男人之间最重视的就是兄弟情,上学时班里关系就要好,现下因?为贺逢年这句话立马放下几年未见的生疏,热络起来?。
“来?来?来?,今晚必须都给我喝酒!不醉不归!一醉方休!都听见没!”
另一人道:“算了算了,还有女?生呢,那?几个家里还有老婆呢。”
另一个不满:“女?生可以不喝,你们几个结婚的还怕老婆啊?咱们同学喝个酒的有什么不放心!打视频!现在就打,打了报备咱们好喝得尽兴!”
见没人动,那?人看向贺逢年:“贺哥,你看他们,唯唯诺诺的,既然您今天请客,那?您说,今晚这酒,喝还是不喝!”
众人闻言看来?,就连一直低头听着的睿雪都没忍住看过去。
只见贺逢年倚靠着椅背,姿态慵懒,吊儿郎当的模样真和上学时那?放肆张扬的模样重叠。
漆黑的瞳孔里泛着光,就像夜空永不坠落的星。
在他看来之前,她收回视线。
正巧身边的易晨诺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侧耳过去。
“你说什么?”
易晨诺为了睿雪能听清,也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