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剥了树皮编了根绳子扎头发,顺便也帮他把头发束起来。共翳安安静静地背朝着她跪坐着,脊背笔直如松。
阿籍抓着他的长头发拧成一把,牙齿咬着绳子一头,另一手攥着绳子绕圈。绑完了头发又嚷着要剃胡子,她笑得酒窝都歪了,共翳也只斜着眼睛横了一眼她:“不行。”
他有他的原则,不同意,那就是不同意。
太阳渐渐偏西了,木头盖子也做的差不多了。几张粗糙的长木板放在土坑上,木板上再压石头,严丝密合。
阿籍把豢养的动物都赶进山洞,两人在石炤旁吃饭。
天气实在太热了,他们晚饭就着凉水嚼肉干。阿籍不时的往自己和共翳身上拍打,一只蚊子、两只蚊子……
“在我们那,随便买个枪手啊雷达什么的,一下子就全杀光了。”
共翳束着头发,大半张脸都在火光下露着,锋眉星眸,鼻子跟雕刻出来似的,颊边那块凹疤突兀的刺眼。
“那个池子,做什么用?”
阿籍抹去胳膊上的蚊子血,把肉干塞进嘴巴里:“唔唔,吃完了再说。”
共翳看着她,眼底的锋利渐渐又柔和起来:“说吧,吃完了还有事情。”
阿籍脸红了,又“有事情”
——这地方一没安全套二没避孕药的,能不能不要天天晚上都“有事情”
。
“我们以后……生理问题,阿呸,排泄的东西都往那个池子里集中起来,好不好?”
共翳眉毛抖了一下,排泄?
阿籍指手画脚的比划完,继续这个不大适合餐中讨论的话题:“天气这么热,这些东西密封在一起就会产生沼气……沼气就是……”
“随你。”
,共翳灌了口凉水,皱着眉毛把手里的肉干吞了下去。他记得她以前看到只拨了毛的肉鸡都会呕吐,现在居然对粪便感兴趣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共翳要去打猎,阿籍要照料兔子山鸡。直到下午才空出时间来继续折腾土坑。
倒进去更多的有机肥料,阿籍不顾恶臭地绕着土坑转了起码十几个圈,心里激动的不行。好好坏坏,这是她的工程啊!
接着,又鼓动共翳多砍些竹子挖空好铺管道。共翳沉默着不答应,拉弓搭弦,在她变得发白的脸色下“嗖”
地把条大蛇钉死在她身后的树干上。
蛇身太重,扯断了木头箭,沉闷地落到地上。
阿籍这才惊觉自己差点给蟒蛇套脖子了,飞快地跳起来,穿着草鞋的脚噔噔噔踩在木板上,直奔回共翳身边。
共翳显得心情很好,拨出铁剑当场就挖出蛇胆生吞了:“晚上煮蛇汤!”
阿籍瞅着那还微微蠕动的长条状物体,肠胃一阵抽搐:“……晚饭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