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起青铜酒杯抿了一口,双目顿时惊的大睁,这酒……这酒怎么如此好喝的!
浓郁而清甜的果香徘徊在唇齿之间,不甜不腻,清爽解口,还带着淡淡的余味酒香,像许久没再喝到过的,萧辰意曾极喜欢的某种果酒一般,她忍不住一口将樽中的酒尽数都填进了肚里。
等她喝完,赵侍新微笑了笑,萧辰意却没见到,他对她道:“这么喜欢?但这酒你也别喝太多了,这是东夷国进贡的雪果酒,并不适宜一次性喝太多。”
萧辰意却不听人的,他让她不喝,她反硬要跟人作对般更想喝:“果子酒而已,有什么不能喝的?”
说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满足的喝了下去,如她所料并没什么其他不适的感觉。
赵侍新将酒樽送到嘴边,看着人抿了一口,在人准备喝下第三杯时,他终于按住了女人的手道:“真不能再喝了。”
萧辰意却将男人的手拂开,道:“赵侍新,不是你让我喝的,你现在又阻我做什么?你让我喝我就喝,让我不喝我就不喝了,我可没这么听话。”
赵侍新见人固执,他深深的看着她,似乎想到什么,半晌松开手如自言般低声道:“行,喝了待会儿听话点也好。”
萧辰意没听清赵侍新最后说的这话,只又满足口腹之欲的喝下了一杯。
见赵侍新一直在自己面前,她有点烦,但所幸似乎很快他也厌烦她了,从她眼前离开,消失在了人群中。
萧辰意今夜还有意识的记忆便停留在了此处,因为很快她就完全没意识了,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想干什么。
等后来清醒后,萧辰意什么都记不起来时,她每每总怀疑她喝醉酒时第二天什么也不记得,恐怕是无良系统干的好事,但苦于一直没证据,而且系统也从不会回答她的这个疑问。
此时刚过亥时三刻,萧辰意便被宫女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往她此时所住的景粹宫而去。
她把面前的婢女当成了华春,她现在这脑子早忘了华春这两日因身体不适,所以今晚并未陪她一道赴宴的事。
萧辰意倚在身材娇弱的宫女身上,即便是两位宫女搀扶着,她身子也很有些摇摇晃晃的。
就这么一路行在两边都是朱红的宫墙,暗夜下不太明亮的大道上。
前头似乎伫立了个人影,愈走进人影,扶着萧辰意的宫女步子渐渐停了下来,因为那人影走到了几人面前,阻了她们的路。
宫女认出人,意外的道一声:“赵大人,您这是?”
赵侍新看向此时已将头靠在宫女身上的女人,他道:“把人交给我吧,我带长公主殿下回去。”
几位宫女潜意识的看眼四周,却见自己身后方才远远跟着的侍卫早已都不见了踪影,她们看着前方人高大的身影,立时就有些莫名害怕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赵侍新眼神微冷,他道:“没听明白?”
几位宫女面面相觑,但其中一位宫女看眼赵侍新的方向,很快就往前了一步,其他几人见了,也只能犹犹豫豫的准备将人交到面前男人的手上。
但没想令所有人都没料到,此时本还伏在人身上的那位公主殿下却突然的直起了身子,而且还准确无误的就看向了正站在自己面前伸出手来准备将人接过去的男人,看了人一会儿,然后就这么主动的推开了身旁宫女,将手绕到了那位赵大人的脖子上,然后道:“不要你们。”
听这声音竟似是没醉一般,几位宫女觉着好像有些奇怪,但心下却皆松了口气,无论怎样是长公主殿下自己要挂到人身上去的,不是她们迫于这位赵大人的威势而将公主殿下拱手让人的。
但她们瞧面前这架势,在一位宫女的带领下很快又皆垂首齐齐往后,退到了合宜的距离。
赵侍新单手搂在人腰上,闻着女人身上的清香与呼吸间满盈的果香,他另一只手也搭上了人腰背间,女人的身体完全依赖般柔柔的贴在他怀里。
然后女人本是搂在他脖间的手放了下来,虚软的扯住他衣襟,抬头看他,看了许久,然后又软软的靠回他胸口,口齿清晰的道:“赵侍新,你是赵侍新。”
赵侍新胸膛起伏,握住人的手,似乎毫不意外她此时的反常,答应一声:“嗯,是我。”
女人便又道:“你现在要抱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