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昨日便怎么都提醒大人看了。
“回大人,赵二爷派来送画的人当时确实是这样说的。”
赵侍新手背上青筋鼓起,他闭了闭眼,将画像一把狠摔在地面,便准备走出密室,在离开前又再回头看了眼未再戴上面纱的女像,想到什么又道:“萧秦昭,原来你一早就存了那样的心思……”
“你还真是好样的。”
浑身冒着生人勿进气息的拂袖走出密室,赵侍新心头此时已猜到了一种可能,心口处仿佛突然就钻出了密密麻麻的痛意,让他一时不想去确认,但他微冷笑,手心攥紧,他得去确认,一定得去好好的确认才行。
赵侍新便吩咐道:“既然当年汾阳公主很可能是在窦灵国,你去查查先帝当年是否暗中派人关注着窦灵国,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而我——”
赵侍新背手看向殿外,他简直快抑制不住心头惊涛般涌上的怒意道:“去关押着咱们这位陛下的地方看一看,这人还在不在。”
长业心头惊跳应道:“是,大人!”
这夜,时间似乎过得非常的缓慢。
赵侍新一身戾气领着人赶到关押着萧秦昭的偏殿时,他直接走到被锁链拴住手腕,锁链两头钉在墙上的人面前。
此时在他面前作为俘虏的年轻天子正垂着头。
赵侍新走到人面前,径直抬起人的脸,目中所见还是那张脸,只是略显憔悴,连身形都相差无几,赵侍新捏紧人的下颚,几乎要将人骨头给捏碎般的看着人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这么点苦就受不住了?”
本是垂着头的天子被迫抬头看向男人,目光毫无起伏,也不开口说话。
赵侍新又道:“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嗯?”
被捏着的人却依然还是不回应。
赵侍新已忍不住越来越冷厉,他抑制住情绪的道:“怎么?不想同我说话,那你也不想念你最爱的阿姐了吗?你可知她如今正被我如何的对待?”
“萧秦昭”
此时似乎是终于有了反应,但他却只是看向赵侍新,目中有杀意,但却并没赵侍新所熟悉的那日,在逼宫那日,这男人嫉恨到想咬碎了他的恨意。
赵侍新捏住男人下颚的手开始不自主的发抖,半晌,他有些倦意的松开了捏住男人下颚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向殿门,在将跨出殿门时,赵侍新终于还是忍不住单手撑在了殿门上,手指用力到几乎陷进朱红的门框。
滔天怒意中又似乎是,失望到了极致。
长风好像突然能理解他家大人此时的心情了,他有点手足无措,在一旁道:“大人……!”
赵侍新垂首挥了挥手,视线看向前方,看向殿外黑沉的天色,长风听见他家大人很轻却极压抑又狠厉的一句:“萧辰意,你也是好样的……”
“你就这么毫无所恋的离开是吗,好,此次你最好是能跑得远远的,远到无论如何也再令人寻不到,否则若是让我再见到你,此生——”
赵侍新胸膛微起伏,咽了句话下去,才接着道:“再想离开,恐怕只有死了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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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景粹宫内,寝殿中,此时汾阳公主却怎么都无法安寝,她在回忆着方才男人来见她时,她的每一举一动,她自觉并没出差错的地方,那男人应该也是没发现的,不然怎会如此的冷静,他应该也只是他所说的那样喝多了才放过她的吧?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冷静不下来,有点忐忑。
这男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以往只是听华春事无巨细汇报的消息了解这男人,以及五年前这男人因公出使窦灵国时,曾在窦灵国的一条小街上她碰巧在暗中见过一面,今晚才算得上是第一次正面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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