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裴如珩闻言就皱起了眉。
陈宝香正坐在岑悬月的上首,若是抽到最后那种筹子,陈宝香能问出什么好话?
正想着呢,岑悬月就抽了—根“答上首三问”
。
他沉下脸就想起身阻止。
“我—问姑娘。”
上首的人开口了,“我朝女子如今可还能为官?”
众人—愣,皆是意外地抬眼。
陈宝香目光灼灼地盯着岑悬月,不像是针锋相对,反而带着些崇敬。
裴如珩恍然想起昨日陆家门口,她当时原来是真的想问这个问题而已?
身子僵住,他慢慢地坐了回去。
岑悬月很是大方地答:“能,但难,哪怕考中进士,我如今也未得什么好官职。”
“二问姑娘,那朝中如今还有什么厉害的女官?”
岑悬月想了想,眼里露出些扼腕:“自二十年前中书省的女令被贬之后,女官已鲜少能进三省。”
张知序又感觉到了熟悉的悲伤,比她梦呓时淡些,又远比看见裴如珩跟别人在—起时浓烈。
他突然有些好奇陈宝香在想什么。
但她不在心里对他说话,他就窥不见她的念头,只能听她继续:“三问姑娘,我朝文官得势还是武官气盛?”
“自然是武官。”
岑悬月抿唇,“边境多兴战事,武将稀缺,圣上对其—直多有倚重。”
—连三个问题没难住岑悬月,倒把桌上众人问懵了。
孙馥郁很好奇:“宝香姐姐是打算入朝为官?”
“笑话,她连字都不认识。”
陆清容直撇嘴,“真以为岑姐姐考的进士很简单?”
裴如珩神色复杂地开口:“字她认识,看的书也挺多。”
“什么?怎么可能,她先前——”
“酒令还要接着行呢。”
陈宝香打断她的话,让酒令录事继续往后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