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很晚,一个个进门来打声招呼后,约了明天去溜达的地方,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陈默冲了澡,就躺在床上玩儿手机。
席司宴这人可能是洁癖作,明明看起来很干净的房间,他愣是来来回回,收拾完这儿,又收拾那儿。
陈默放了手机,对还在系垃圾袋的人说:“如果这度假山庄的负责人,知道自己幕后小老板莅临此处,而且像个质检委一样嫌弃这里卫生不到位,估计能忐忑得夜不能寐。”
席司宴将垃圾放到门口。
关上门,终于上床回复他:“不习惯在房间里吃饭,总觉得味儿散不出去。”
陈默疑惑:“那你平日里在宿舍是怎么忍下来的?”
毕竟齐临他们几个经常在宿舍吃泡面和螺蛳粉。
席司宴看过来,“那是条件有限。”
陈默放弃了,丢下手机躺床上睡觉。
不然再聊下去,他总觉得对方会不会觉得他也像是病菌一样,巴不得把他从这房间里扫地出门。
山上的夜晚很安静。
这个季节到这里玩儿的人很多,从陈默他们这个房间的窗户看出去,还能看见远处山顶滑雪场的灯光。
只是深夜,万籁俱寂。
陈默不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了。
做了个梦。
梦里他也是在上高中,忘了是高二还是高三了。
冬天。
他总是适应不了绥城的冬天,湿冷湿冷的。教室里没有空调,往往一整天坐下来,他的腿有时候能痛到起身都有些困难。
又一天放学,外面在下雨。
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还在拖拖拉拉收拾着书包。
陈默想自己得再坐会儿,不过手机已经有消息进来,是家里的司机催促的信息,说杨舒乐急着回家,有同学约了他出门。
走廊里也有人在说话。
“老席,还不走?”
有人回:“你们先走吧,我还要去趟老向的办公室。”
“好啊,那我们先走了。”
“拜拜。”
“明天见。”
陈默很烦躁。
他关掉手机,不想理会。
坐着也没动。
直到桌子旁边有一道人影出现,陈默听见人问:“不走?”
陈默偏头,面无表情看过去。
对方像是直接无视了他的态度,视线不经意往下扫,“腿痛?”
“没有。”
陈默提着书包站起来,膝盖痛得抽了一下,但他也只是停顿了一瞬间,又很快若无其事走出去。
他走出去了才在想。
刚刚那个人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