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搬出带来的一打啤酒,哐一下放上桌。
陈默好心提醒:“真喝啊?你们明天不打算上课了?”
“怕啥。”
白呈接过话,“没有翻过墙挨过骂,请过家长,写几遍检讨的高中生活,是不完整的!”
这种中二宣言还得到了一致起哄和认同。
陈默也就懒得说了。
毕竟席司宴都没管,甚至在齐临将两瓶啤酒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很熟练拿开瓶器打开,和人碰了碰。
陈默没喝,都知道他胃不好,也没人劝。
他的位置就在席司宴的左手边,另外一边坐着老苟,老苟一个劲儿给他捞清汤里的山药,说是滋补。
陈默咬了一口,扔垃圾桶了。
老苟一边忙着和人侃大山,一边还注意到了,震惊侧头:“操,嫌弃我?”
“没熟,傻逼。”
陈默骂。
其他人笑得不行。
人一多,各种乱七八糟的八卦和话题没完没了。
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后来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的,说:“默哥,都知道你最近烦心事儿挺多的,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一句话,有事儿开口,能做到的兄弟肯定没二话。”
话还没落地,就有不少附和声。
当时陈默刚吃完席司宴随手给他夹的一块排骨,碗里的汤底还剩半碗。
他抬头在周围看了一圈。
其实这些人要说交情,那还是老苟要深一些。
至少老苟在新闻还没出之前,就知道一些他从前的经历。也多少知道他和杨家之间的实际状况,清楚他这次租房,不止搬出学校那么简单。
但年轻的男生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必事事交代,整天玩儿在一起,但真要有事儿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闷头就敢往上冲。
陈默笑了笑,放下筷子站起来。
他取了杯子。
看向席司宴的时候,对方靠着凳子,像是知道他的意图。
提醒:“不能过半杯。”
陈默就拿他瓶子倒了三分之一。
这个细节其实仔细想,是有些奇怪的,毕竟桌子上有酒的不止席司宴。只不过在当下这种氛围里,不止当事人没在意,其他人更是没想起来纠结。
陈默把杯子端起来,说:“既然是朋友,我也就不废话了。说谢谢有些矫情,我知道以后聚齐很难,像席司宴早早保送不说,你们当中就有不少报了其他化学、英语各种竞赛的吧。这里你们随时可以来,只要我还在这里。最后,那就祝再坐的所有人,前程似锦,一路繁花。”
拍桌的拍桌,敲筷子的敲筷子。
“太官方了!”
“默哥你把话题拔这么高,说得我有点惭愧啊。”
“别废话了,举杯吧。”
“喝喝喝。”
这顿饭吃得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