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刚打出去,老李过来还要再等一会儿。
大厅一排黑色皮质等待椅,洛白榆坐在最边上,靠着椅背,低垂着头。颈项一节脊骨突出,耳廓通红。
冷藏过的冰水,瓶身轻轻贴在洛白榆侧脸。洛白榆抬头看向于晚,双眼迷蒙。
像是烧傻了。
于晚另一只手覆上洛白榆额头,烫得厉害。
“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退烧药。”
“不用。”
洛白榆一手握着水瓶贴着耳侧,一手抓住于晚的袖口,“待会儿就好了。不用麻烦别人。”
“诶呦,这两个小朋友怎么在这?”
大厅的门开合,一位中年男警官走了进来,眼眶深邃,眉毛浓黑而整齐,脸上带笑,下巴有微微的胡茬,声音低沉却精神。
“打了一架,正等人来领呢。”
值班室出来一个年轻警察,闻声答道。
“看这穿得校服,附中的吧?什么时候附中的孩子都开始打架了。”
他问着年轻警察,眼神最后却瞄向于晚他们,像是等他们回答。
于晚淡淡回视一眼,没有说话。
“被职中的那群混子们围了,正当防卫,就打了一架。”
年轻警察继续回道。
“这都这个月第几起了,也不知道教育局怎么想的,把职中安排到附中旁边。”
从走廊又走出一个警官,手里端着水杯,泡着菊花枸杞茶。
“谁说不是呢?”
最开始的中年警官呵呵一笑。
“话说老严你当年就是这个高中毕业的吧?”
“呀,严警官您是江城本地人?”
“是,后来被调走了,好不容易才调回来。”
中年警官,也就是严警官,半眯着眼睛,微微一笑,缓缓念叨,“人老啦,还是想回家。”
“还不到四十岁,这还老?正壮着呢!”
“小伙子怎么了?看着身子不大舒服?”
严警官没再回,转了个话题看向洛白榆。“发烧了还是发情期到了?”
“发烧了。”
洛白榆身子一顿,冷静答道,“易感期刚过去。”
易感期?这分明是个oga,信息素可做不了假。严客盯着与他对视的洛白榆,他墨色的眼睛一片坦荡,好像并没有说假话;周围的警察对他嘴里的“易感期”
也没什么反应。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