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也要讲你情我愿,她不愿意,那些情书就是凭空出现在她桌子上的垃圾,根本和洛白榆没有关系,他也无须内疚,不论是对那些写情书的人,还是于晚本人。
信到了他手上他才需要想怎么处理,但信根本没有到他手上。
洛白榆面色复杂,浓密的睫毛下是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像要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我困了,帮我看下老师。”
于晚没再管他,彻底闭上了眼。
“好。”
一早晨浑浑噩噩地过去,终于到了学校医务室开门的时间。
浑身发冷,像是冻在冰块儿里。有的人发烧像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而有的人发烧越烧越清醒。
于晚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什么感觉都没有,体感温度失灵,看来比想象中严重。
她冷静地收拾好东西,拿着水杯站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
洛白榆也一直看着于晚,眼见她的脸越烧越苍白,双唇毫无血色,他一直盯着手表,见于晚起身立刻道。
“好。”
于晚没有拒绝,大概生病的时候脑子舍不得。
校医务室不小,占了两三间打通的教室。
体温三十九度,于晚还能冷静地说自己平时喝什么药。可惜体温太高,医生建议她马上输液。
她犹豫半晌,才应了。
这几天感冒发烧的人多,座椅都坐满了,于晚只能挑了一个床铺坐上去。她静静看着医生给她扎针。
青色的血管,坚硬生冷的针头。恍惚间看到过去。
“早晨吃饭没?”
医生问道。
“没有。不想吃。”
她半靠着后面迭成方块的被子,低眉答道。
为了赶时间,可惜还是被发现了。于晚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吃饭怎么能行,你们就是仗着自己年轻……”
于晚莞尔一笑,也没有不耐烦,静静听医生在那训话。
医务室忙,医生扎完针,没说几句就走了。
“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洛白榆坐在床铺前的凳子上,声音温和,向来深邃的眼眸溢满关心。
“没什么想吃的。午饭再说吧。”
身体开始发热,于晚此时又觉得热得厉害,因为难受,眉头拧成一个结。
忽而闻到清新的草木香气,眉头迅速被抚平。她循着味道,无知无觉中靠近洛白榆。他的身上泛着不知哪来的凉意,让她觉得舒服。
额头重重落在洛白榆肩膀上,于晚闭上眼睛,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口中呼出的热气证明她还活着。
洛白榆身子一怔,低头看向靠在他身上的于晚。身形清瘦,可见突出的蝴蝶骨,挽起的长发顺着主人的动作落到胸前,靠近发梢的一截头发垂落到洛白榆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