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万,金额巨大。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口,但其中深意于晚自然领会得到。
于晚只是笑了笑,“老师,报警吧。”
学生自己的选择,老李蹙着眉头,终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或许事情真的另有隐情,警察能够查清楚。
警察来得再快,也需要时间。
于晚心里算着时间,开口询问杜若谷,“在丢之前,这手表是只有你自己动过,是吗?”
杜若谷摸不清于晚的目的,但于晚大概是想借有其他人也动过她的手表,来摆脱此事只有她有嫌疑的情况,若是有其他人动过自己的手表,偷拿的嫌疑人就多了,于晚身上的嫌疑就少了。
想清楚这点,她看向于晚,嗓音带着刚哭过的低哑,肯定道,“对。这手表昂贵,我不敢让别人碰。”
“好,你身旁这位同学,你说你下午回来看到手表还在,你只是看了一眼,也没动过是吗?”
审视的目光朝向周沅沅,但她心虚,没有立即出声。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周沅沅?但她是我闺蜜,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杜若谷急眼道,好似十分信任闺蜜,只觉得于晚在信口雌黄。
“没什么意思。下午是她看到我回班,只有两个人,那她同样有嫌疑,不是吗?就像你说的,你也不能偏袒你的人。而且一般人不会注意别人书柜里有什么,但是你这位闺蜜,她可是很留心的。”
留心到能清楚记得手表在不在,何时在,何时不在。
是啊,下面的同学豁然顿悟,按照道理,周沅沅身上的嫌疑可不比于晚少。
听到于晚在怀疑她,周沅沅终于醒神,大声道,“我,我没有。”
想到于晚刚才的质问又急忙解释,“我根本没动过若谷的手表。只能是你!”
手指直指着于晚,眼神慢慢变得坚定,像对于晚偷拿一事坚信不疑,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只能让于晚背上偷拿东西的骂名。
于晚微微一笑,闲散自得地看着他们,不再吭声。
十多分钟后,警察到了。
看到严客带人出现在班里,于晚眼神闪了闪。是上次那位大叔,胡子拉碴的,看着却依然精神。
事情两句话就被老李向警察解释清楚,于晚拉着洛白榆走出座位,给他们让开位置。严客进去时路过走道的于晚,好像记起来是上次警局的那个女生,还朝她看了几眼。
他们看着粗莽,做事却精细,戴着手套,书本和试卷被掏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咯噔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在书柜里,严客伸进去手,掏出一块手表。
紫金色的,江诗丹顿的牌子。
“于晚,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杜若谷立即落泪,震惊地看着于晚,说着身子还晃了晃,好似不敢相信。
“于晚,手表都被搜出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沅沅看着于晚,被搜出来手表终是给了她不被发现事情真相的底气。
“警察还没说话,我自然不会有话说。”
于晚笑着,还是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手表都被从你柜子里搜出来了,还不是你偷的?!”
说着,周沅沅看向警察,眼神急切,像是想要他们立即下一个定论,这东西就是于晚拿的,洗不清。她一直担惊受怕,直到现在,事情马上就有预料之中的结果了,她紧绷的神经就像一根弦,急切希望赶快解决,放她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同学,警察办事自有一套规矩流程,是不是偷了东西也没这么简单。”
严客将取出的手表装进透明的证物袋里,“您指证的这位,哦,于同学是吧?”
见于晚点了点头,严客继续道,“于同学并不承认东西是她拿的,有人拿了失主的东西放进她柜子里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会指纹取样确定一下。”
“我觉得我的书也该取走,确定一下上面的指纹。”
于晚看向严客,今晚第一次认真道,“我晚上发现我的书柜被人动过,如果有人想要把手表藏进我的桌柜里还不想让我发现,势必会动我的书。”
严客思索片刻,点头道,“可以。”
这样更方便确定到底是谁。
白榆
听到警察的话,站在旁边的周沅沅腿脚发软,手表是她在杜若谷的指示下放进去的,上面肯定有她的指纹,她也蓦地想起了刚刚于晚的问题,她问她动没动过杜若谷的手表,她说她没动过,没动过又怎么会有指纹;还有书本上的指纹,她作为一个外班人,根本没机会拿到于晚的书。
瞳孔紧缩,周沅沅脸色刷地一下变白,她慌张地看向杜若谷。53万的手表,如果被认定是她偷的,她会坐牢的。她不想坐牢。她只是想去名家集训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故作伪态,哭得似乎喘不上气的杜若谷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代价太大,难保周沅沅不会咬出她来。
她抽泣着,眼眶通红,哑着嗓音道,“我的手表反正已经找到了,究竟是谁拿的,也不重要,都是同学,这事要不就在这么算了吧。”
“杜若谷同学说得对,手表都找到了,也没必要查到底是谁拿的。”
老李也附和说道,不论是哪位同学拿的,老李都不希望对方因为此事,之后的一辈子都染上污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孩子们都小,就当不懂事。
“同学,53万的金额,不是当事人说算了就能算了的。”
证物已经被下面的人拿走验证,严客听了两人的话,严肃道,“涉嫌盗窃罪,金额巨大,能判处三年以上,检察院是一定会提起公诉的。我们按照规定办事,事情是一定要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