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罢了。”
程询笑道,“换个别家,怕要挑剔我不按常理送礼的过错。若不是修衡聪明,我此刻该做的是反思为人处世的不足之处。”
五子棋、九连环,哪里是寻常孩童两岁的时候玩儿得了的?
这样的说辞,合情合理,唐栩也就压下了心头的疑问,不曾提及。先前真是怀疑,程询是为着什么缘故,才再登门之际,赏了孩子那两样礼品。
过程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看得出,程询是打心底的喜爱修衡,修衡亦是打心底的喜欢这位程叔父。对做为父亲的他来说,别的都可忽略不计。
五子棋摆好之后,修衡眉飞色舞地跑到程询跟前,一双小手捧住他的大手,“叔父教我,好吗?”
程询由衷一笑,“好。”
随即对在座二人颔首一笑,和修衡去了摆好棋盘的东侧桌案。
黎兆先笑道:“小混帐,好像我就不能教他似的。”
唐栩也笑,“你要是这么想,我这当爹的又该如何?”
“你当我在孩子跟前与人争风吃醋就行了。”
黎兆先笑容爽朗,“孩子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
廖大太太和廖书颜坐在廖大老爷跟前。
“什么事?”
廖大老爷温声询问,私心里却担心姑嫂两个立时三刻地有了矛盾,并且各不相让。
廖书颜笑道:“大嫂,午后的事,您照实说吧。”
廖大太太清一清喉咙,把程夫人造访一事的始末原原本本道来。
廖大老爷听完,陷入沉思。
北廖这两日的动向,他一清二楚。今日听闻,廖彦瑞指责今上不能作为百官表率夫妻和睦的折子已经送到内阁,一两日后,皇帝便会看到。
这是作死。
今上那是什么性情啊?他青睐有加的人,跟他跳着脚地折腾都行;他注意不到或漠视的人,提出的意见必须有先见之明或有让他心头一亮的点子。
不然,一切都是白扯。
——他明白,廖彦瑞怎么会不明白?又怎么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摆明了是打着尽忠实际却是明知犯蠢而义无返顾的行径,说明什么?
综合程询曾隐晦地说起的那些,他只能断定:程家出手了。
不然,北廖不可能做这种落不到好处还反遭其害的事。
出手的是谁呢?
程清远还是程询?
不论是谁,可都够利落狠辣的。
反观之,南廖有与程府抗衡的可能么?
不可能有。
不论门第、权势,还是程家父子与自家父子的差距。
本来就有不知不觉间落入陷阱的感觉,到眼下,廖大老爷只担心陷得更深。
他心惊肉跳起来。
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姑嫂两个,“你们怎么想的?”
“在妾身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