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询也笑了,“一样。”
“有个事儿,你得帮我拿个主意。”
怡君说,“薇珑特别喜欢作画,黎王妃要我教她,说过两次了。她现在功底也很扎实,却不知道怎么按部就班地教薇珑。我没什么不乐意的,却怕教不好。”
“黎王爷早就跟我提过这事儿。”
程询道,“只管应下。”
“这样的话,我又要烦咱家老爷子了。”
怡君笑道,“爹教人作画,有具体的章程,连你都比不了——你只会教聪明绝顶的孩子。”
程询眉眼间笑意更浓,“我承认。老爷子那儿没事,一定眉开眼笑地帮你。”
“那行,明日我给黎王妃回个准话。”
“说到作画,我现在拿画笔的时候都很少。”
程询引着她走到湖边,“可我答应过你,要做一幅比枫林图更好的画。”
这样的微末小事,他仍记得。怡君心里暖暖的,与他相形站在岸上,看到一对儿在水中悠然游动的天鹅。
她刚要说话,听到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不由展目望去。
修衡、开林、飞卿、天赐、薇珑慢悠悠地走在石子路上。不需想,定是几个小子去黎王府玩儿,回来的时候把薇珑带上了。
这两年,修衡被人说慢性子的时候越来越多。薇珑虽然还小,却也是凡事都慢条斯理的做派。董飞卿曾经开玩笑,说薇珑是被修衡带的成了这样。
四个男孩都是薇珑的哥哥,这会儿,修衡领着薇珑的小手,神色柔软,一面走,一面说着什么。
小小的薇珑身着一袭粉色,娇嫩至极。不知修衡说了什么,引得她绽放出笑靥,现出几颗小白牙,明眸似有星星点点的阳光落入,美丽至极。
开林、飞卿则一左一右牵着天赐的手,三个人正兴致高昂地讨论着什么,笑容璀璨。
都是那样漂亮的孩子,走在一起,赏心悦目,令人惊艳。
怡君转身望着程询侧面的轮廓,微笑道:“这便是最美的画,你已经做到了。你说过的,都做到了。”
喜乐、圆满、尊荣,都是他带给她的。
程询转身凝视着她的眼睛,“真这样想?”
“真的。”
他的目光,始终温柔缱绻,经年不改。不论何时,她都愿意沉溺其中。
程询转头望了孩子们一眼,“因为有你,才有这绝美的画面。”
“那么,我们要一直并肩同看。”
她说。
“嗯。”
温柔的笑意在他唇畔延逸开来。
怡君问他:“如今,在你心头,还有特别长久的心愿么?”
世人眼中,他已走至巅峰,有心翻找,怕都找不到他在仕途、家园的缺憾。
程询颔首,“有。有最长久的心愿,想永生永世留在这一世。和你。”
浮现在心头的,仍是当年那一句:来生款曲见韶容,不负此生倾情。
怡君深凝了他一眼,是懂得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