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都不进什么病友群啊、病友论坛啊、百度贴吧啊,看了糟心。”
他继续说,“你要说我逃避,那就是逃避吧,我就是不想知道太多这些事。”
“你呢?”
他又问我,“你的抑郁症怎么样了?”
我一怔,想不到他还是知道了我的情况。
“没怎么样,就是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心里就想着死。”
周以鹿瞥我一眼:“死有什么好的?省省吧,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爱的人,有爱自己的人,别人都有,你也会有的。”
“但是我这副样子,以后肯定不会有人想和我结婚,谁会愿意跟一个得过精神病的人结婚啊,那些男生应该都会害怕我甚至讨厌我吧……”
周以鹿盯着我看了许久,打趣道:“要不我娶你?”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也学着他一大口奶茶吞下去,好冰啊,但是在这大冬天却特别爽。
周以鹿清了清嗓子:“我是说真的,当然,前提是我还活着。”
“你不会死的,你会活很久,反正肯定比我久。”
我说。
“很久是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周以鹿眼里的光暗了下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我以为我说错了什么话,还好他很快又恢复往日的调皮劲儿:“不如你借我一点寿命吧,不多,就一年,你要是自杀了那多浪费啊!”
“好啊。”
我想也不想便答应他,“别说一年,就是十年,五十年,我也愿意。”
周以鹿“切”
了一声:“照你这么抑郁下去,你还能有五十年寿命吗?
林雪如
我一直觉得:逝去的人,也许他们不会真的离去,也许他们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你身边。变成雨露,变成微风,变成大海,变成花草树木……他们会变成你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他们化作了原子分子,唯独不是原来的样子,但是可以是任何形式的物质,陪伴在你身边。
亦或者他们的灵魂穿越到了从前,使这个星球周而复始循环着。
我进医院了,在和周以鹿见面的第二天。原因是那晚和周以鹿分别后,我回家上吊时被我父亲及时发现。
这是我第三次自杀未遂,前两次都是割腕,第三次是上吊。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住进精神病院。
与其他科室的病房不同,精神科每个病房的窗户都装了密实的不锈钢护栏,每层楼都没有露台,就好像就是一个封闭的盒子。只要有危险性的东西,比如刀子、玻璃瓶子、打火机、绳子都不允许带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