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你真以为平乐是偶然伤了脚?那丫头一向乖顺,如果真以为是我传召她,就算是腿断了,也会来给我请安的,绝不会单单派个丫鬟特意来告知哀家她不能过来请安一事,她怕是早就看穿你那点伎俩了。”
说着太后还露出了颇为欣慰的笑容,“现在还知道借用哀家的手来替她处理这件事了,看来变聪明了不少。”
皇上苦笑道:“那您觉得平乐会猜出来背后指使之人是儿臣吗?”
“不会,不只是平乐,怕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一国之君召见人哪用着偷偷摸摸的,更别说假借他人名义了,那丫头怕是现在还在因为自己的精明而沾沾自喜。”
太后口中沾沾自喜的宁汐,现在正在忠毅侯府里张罗着要吃汤锅,舒恒看着宁汐在一旁忙得不亦乐乎,嘴角也不由染上了笑意,晚上吃饭的时候,舒恒问宁汐今日为何心情那么好,宁汐说她今日躲过了一场算计心情自然好,舒恒知道宁汐想歪了,可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的也对,便任之去了。
几天后,舒恒终于查到了些许线索,那日死的两人,一个叫李狗蛋,一个叫王五,而就在两人被杀的前一天,王五去了京中最大的赌坊赌钱,据赌坊的人交代,王五常去那里赌钱,平时王五带的钱也不多,最多玩两把就输完了,可是那天,王五特别豪气,还跟人吹牛,说他找了一个好差事,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拿了五十两白银,只是王五这人特别爱吹牛,当时赌坊的人只当他又去偷了谁家的东西去买,根本不信他的钱是自己挣来的,后来王五离开的时候,身上的钱已经输光了,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赌坊每天人来人往,那些银两自然是找不回了,不过当时王五走得时候顺手将钱袋丢在了赌坊门口,赌坊的一个打手看到,觉得钱袋挺好看的,就捡了回去用,这也算是舒恒他们运气好,至少没白忙活。
舒恒仔细打量着手上的荷包,荷包是常见的灰白色,布料普通,乍一看就是普通百姓用的东西,根本没什么特殊。
舒恒皱起眉头,拿着荷包看了许久也没看出特别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收了荷包放在怀中,叫舒奇顺着线索去查有没有人看到过王五和李狗蛋遇害之前和谁接触过。
舒奇刚出门,就碰到了带着舒青、峨蕊和茗眉的宁汐走了过来,舒奇忙恭敬地行了个礼,见到舒奇,宁汐挑了挑眉,余光扫了眼旁边的舒青,果然这个小妮子已经笑眯了眼睛,再看舒奇,仍然垂着头,连一眼都没看过舒青,宁汐心想,莫不是这一对是神女有梦,襄王无心。
舒青似乎习惯了舒奇的态度,高兴地摇了摇手,喊道:“奇哥哥,好久不见。”
舒奇这才抬头看向舒青,皱着眉头呵斥道:“夫人还在呢,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舒青听到这话,嘟了嘟嘴,不悦的放下了手臂,舒奇见状眉头皱的更深了。
宁汐见两人的互动,不由抿嘴一笑,便道:“你俩也许久未见了,夫人今日就让你们多聚聚,茗眉和峨蕊和我进去书房就好。”
舒奇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宁汐说完就走进了书房,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舒青则跳到他面前来,嘻嘻哈哈地说道:“奇哥哥,夫人叫我们去聚聚,你可不能违背夫人的吩咐,否则夫人不高兴了,侯爷就会不高兴,侯爷不高兴就会折腾你的。”
闻言,舒奇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舒青跟了宁汐后变得狡猾多了。
这边宁汐带着茗眉进了舒恒的书房便看见舒恒正痴痴地看着桌上的荷包发呆,连宁汐三人进来了都不知,宁汐挑了挑眉,走上前,一把抓起桌上的荷包,用双手举起来,一边打量一边说道:“啧啧,我还以为是哪个姑娘的荷包呢,让我们一向冷情的舒大公子都犯起相思来了,这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男子用的荷包嘛,莫不是你相思的那个人是个男子。”
舒恒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捏了捏宁汐的脸:“如果我说真是男子的荷包呢?”
宁汐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
话音一落,反而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口。舒恒无奈,只能用力揉了揉宁汐的头。
宁汐突然想起过来的此番过来的目的,便将荷包递给了茗眉,再接过峨蕊手上的食盒,笑着道:“刚刚茗眉送了些庄子上的新鲜梨子过来,我便叫人熬了些冰糖雪梨,你快尝尝!”
说完宁汐就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碗来递给舒恒,舒恒知道宁汐是担心他最近太忙会误了饭点,所以常常借口送许多吃食过来,宁汐这番行为,让舒恒颇为暖心。
宁汐盯着舒恒用完,才放心收回了碗筷,像拍小溪的头一样拍了拍舒恒的头:“你就辛苦替舅舅办事吧,我走了。”
说完,就让茗眉把荷包还给舒恒,茗眉递出去的时候,随口道:“这荷包上竟然还有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看来用这个荷包的人还是爱花之人。”
一听到这话,舒恒的脸马上严肃了起来,接过荷包放在鼻尖闻了又闻,最后忍不住皱起眉头,道:“好像是有股淡淡的味道,但你怎么知道这是山茶花?”
茗眉见舒恒冷着脸的模样,心里有些犯嘀咕,但还是恭敬地回道:“奴婢自己就在庄子上栽的有山茶花,自然对它的味道熟悉。”
宁汐也接口道:“茗眉的嗅觉比我们普通人不知好了多少,她敢这样说,肯定没问题。”
舒恒听到这话,眉头舒展了些,既然宁汐都这般说了,那应该没错了,想到这儿,眼中不由露出了些许喜悦的光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马上对屋外的小厮吩咐道:“去叫舒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