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蓦地捏紧手中的银簪,垂下头,低声道:“奴婢手上的伤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到的,与主子无关,主子见了心疼,还特意赏了奴婢一支银簪。”
欧阳玲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恩,下去吧,对了,明儿个一早就去把王爷给本妃请来,我有事要说。”
“是。”
应了后,春华迅速退出了房间。
回到偏房后,和春华住同一间房的夏雨见春华左袖上有点点血迹,心里一惊,连忙走上前来问道:“她又欺负你了?”
春华抿了抿嘴,低下头,绕过夏雨,坐到床铺上,从床头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药瓶,然后再轻轻脱掉外衫,挽起衣袖,吃力地用右手给自己的左手上药。
夏雨没好气地抢过春华手上的药瓶,小心翼翼地给春华抹药,一边抹还一边念叨着:“你呀,就是太好欺负了,受了气只知道往肚子里吞,那位就是看中了你这点,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你,不然,怎么没看她欺负别人呢。”
春华咬住嘴唇,半响才低声道:“我有什么法,我一个丫鬟难不成还能指望谁给我做主吗,反正她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打我,忍忍也就过去了。”
夏雨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顿了顿,夏雨眼眸一转,“要不你去和王妃说说,王妃性子良善,定会为你做主的。”
春华闻言,忙转头拉住夏雨,因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动到了伤口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春华眉头越皱越深,等阵痛过去后,才道:“别,这种小事就别麻烦王妃了,而且,如果王妃训斥了她,她最后还是会找我出气,遭罪的还是我。”
夏雨一想也是这个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再过一个月,我哥哥攒够了钱就能把我赎出去了,到时我就不会再受苦了,再忍忍就好。”
说起这事,春华眼里满是期待,只是这个时候,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哥哥了。
第二天一大早,春华就去了周王妃院子里等着,在受了王妃身边丫鬟的无数个白眼后终于将周王请到了欧阳玲院里。
周王一大早被请到欧阳玲院子里,连早膳都没用,心情也颇为不爽,到欧阳玲院子里就不耐烦地问道:“一大早把我叫来,你到底有什么事?”
欧阳玲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周王这种语气,也没好气地回道:“给我准备车马,我要去京郊。”
周王眯了眯眼:“你去那儿干嘛?”
欧阳玲不经意地说道:“自然是去看我姨母,顺便帮你打探一下舒恒那边的消息。”
周王慢悠悠地回道:“我看你给我打探消息是假,想去给平乐下绊子才是真吧。”
说完转头看向欧阳玲,嘴角勾起一丝极为温和的笑容,这笑容细看下竟然和李煜有三分相似,只听周王柔声说道:“平乐怀孕,你怕是气急了吧。”
欧阳玲直觉今日的周王与往日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皱了皱眉,讽刺道:“该不会你也想维护你那个小表妹吧?”
“呵。”
周王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对我来说,平乐不过是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维护她?真是笑话!”
“既然如此,那你就别管我和她之间的恩怨。”
“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