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正若有所思。
“什么意思?”
“我是家中长子,我的弟弟都结婚生子了,可我依旧孑然一身。”
“你不爱女色?”
“是的,至今还未有让我乌骓子雄动心的女人。”
“那你爱什么?”
“刀、剑、长槊、长枪,皆是我最爱之物。”
“我明白了,你是想说即便你蹂躏了燕水姑娘,你也不会奸杀了燕水姑娘,可是这样?”
“先生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乌骓子雄佩服道。
“说真的,这些东西别说是我、县令颢之茅听了不会信,就是你给普通人讲了他,他们也不会信。
你说这些根本不能当做证据。”
“那我就没话可说了。”
“不妨事,咱们慢慢来,不过通过你说的,我有点相信不是你杀的人了。
如果你真是冤枉的,你说你都能将牢门拆下来,那你为何不逃?
我要是有你这一身力气,与其等死,不如早些逃脱,流浪他乡,隐姓埋名,了此一生。”
郅正试探道。
“你说的没错,我要是想出去,平凉城没有人能拦的住我。
先前给先生说了,我乌骓子雄最是佩服有本事的人。
我贩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所见的官吏不下数百人。
可只佩服县令颢之茅大人,他可是难得的好官、清官、正官。
我佩服他,我敬仰他,并且还是他的好友,难得的知己。
若我真是逃走了,这冤屈可就一辈子都洗不掉了,坐实了我奸污杀人的罪名。
逃出了小小的平凉监狱,无论走到哪里,吃不好睡不好,抬不起脸做人,天天被内疚所折磨。
我乌骓子雄做人追求的就是问心无愧,你说我要是这样逃出去,被人一辈子戳脊梁骨,有辱先祖名誉,即便是逃出去改名换姓、隐姓埋名虽好,可生不如死,虽生犹死尔!
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在这监狱里面,问心无愧呢。”
乌骓子雄慷慨激昂一番,惹的郅正感慨不已。
“是啊,如果是真的大丈夫,活着就应该像你说的那样,名、信比性命还重要。”
郅正非常理解乌骓子雄,在这君子守信而不惜性命的时代,大多数人是无法理解的。
专诸刺吴王僚、聂政刺侠累、豫让刺赵子、荆轲刺秦王皆是守信守义而不惜性命的典范,他们非为刺而活,而是为信而活。
这种思想深刻的植入在每一个春秋战国之后的子民心中,乌骓子雄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才没有逃走。
看着乌骓子雄落寞的神情,郅正叹息道“县令颢之茅大人至今还没有赦免你的意思,你是不是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