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我看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对你特别上心呀,你的运气到了!”
“我看这小丫头长得水灵可爱,就不是像我们这样干粗活的人!”
“小丫头,哪日你作了公子的小妾,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呀!”
清对那些调侃的话并不在意,反而心中生出暖暖的感觉。将手塞进手套之中,柔柔软软的,暖暖的感觉随着血液在全身流淌,清确实需要这样一幅手套,这样自己的手就不会受冻。
可是这个手套是大公子的,既决定不再拖累利用他,怎么可以随便他的礼物,必须找个机会把手套还回去。
大公子回府后,心中也不能平静,清孤傲清冷的眼神和姬清清澈无瑕的眼神不断在他的脑海中交替出现,这两种眼神虽然截然不同,可是她们的面容却是那么相似。
还有那一颗朱砂痣,竟和姬清的一样。她们会不会是同一人?这个问题不断在公子脑海中浮现,答案一会儿是肯定,一会儿又是否定。
提起笔,一个风雪中制砂的女子形象便跃然纸上,那女子虽然穿着破旧,在她的笔下却有落难仙子的孤傲芳华,飘然出尘,清丽飘逸不可逼视。
大公子的贴身婢女艳儿本是清房东家的女儿,怀清和父亲怀言来到这里,就租住在艳儿家里。
见公子画下的采砂女,恍然好似清的容貌,不觉惊奇,道:“公子,这采砂女可是叫怀清?”
大公子见艳儿认识怀清,便道:“你认识她?她是我家砂矿上采砂的女子,上次子辰想要轻薄她,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她明明很穷,却不肯收我补偿给她的银两。”
艳儿甜甜一笑,“怀清父女清高得很,我母亲原来想劝她和我一起来府中做事,可是她却不肯,情愿去砂矿做事。”
“她的相貌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我该怎么才能帮到她?”
艳儿看着公子穿着锦衣皮裘,便摇摇头,道:“清的性格最是清高孤傲,公子穿着华服高高在上,而清穿着破衣旧衫,两人如此差距,清觉得是施舍,怎么可能接受你的帮助呢?”
夜里,何子琰辗转反侧睡不着,眼前反复出现姬清和怀清的身影,他越想越觉得她们分明是同一人,可是短短两月,姬清为什么变成了怀清,她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又为什么不愿意与自己相认?自己如何才能让她信任自己?想来想去,直到凌晨才睡着。
清晨醒来,便让艳儿备下府中下人所穿的衣服,穿上这样的衣服只为拉近和怀清的距离。穿好衣服,立即来到了砂矿。
清还在暗自考虑该怎么把手套还给大公子时,一个清俊飘逸的青年再次出现在清的面前。
淡蓝色的长袍从肩部一直下垂到脚踝,黑色的束腰上挂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一眼望去竟与这碧蓝的长空混为一色,他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云淡风轻,却赏心悦目。
清的目光扫过这俊逸的少年,发现竟又是大公子,算上前两天,这是她连续第三天遇到大公子了。
大公子确实长得帅,装扮虽然没有上次的繁复和华丽,衣着布料也普通平常,却更显得他风姿清逸,飘然出尘。
虽然长得帅,也像她曾经暗恋的校草,但是她还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礼貌地还以微笑,清准备继续埋头干活。
看着怀清不理他,他叫来了林管家,
“林伯,我想让怀清教我关于朱砂的知识!”
大公子的脸上仍然挂着暖暖的笑。
“这”
林管家颇为为难,怀清性情孤傲,绝不懂得照顾服侍人,若是言行之间忤逆了公子,不但清要吃苦头,只怕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大公子点名要怀清陪他,莫不是真如人们传言的,和二公子一样,看上了她?只是他们这样的富家公子,找一个穷人家的女儿,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并不会真正娶进门。
想到这里,林管家脸上堆满了笑,俯身作揖,道:“小人本应该遵从公子的吩咐,只是怀清来到砂厂不久,丹砂的知识也有所欠缺,不如另找一个经验丰富的长者,若是公子想要人陪同,府中多的是婢女下人!”
语气虽然谦和卑恭,拒绝的意味却很明显。
大公子心中颇为不悦,脸上的笑意顿去,
“我只要怀清相陪!”
语气淡淡的,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林管家颇为无奈,大公子没有当场表现出怒气,已经是给了自己面子,自己也不能太没有分寸。
转头正对向怀清疑惑难解的目光,林管家满脸无奈与不忍,这陪贵家公子绝不是一个好差事,更况且这大公子身后还有着复杂的家事。
“清,你陪着大公子了解下砂矿的情况,一定要主意安全,若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一定要过来告诉我!”
林管家认真地吩咐着。
看到怀清并没有带上自己送的手套,一双手依然红肿,甚至有些开裂渗血,大公子心里不觉有些疼惜。
“怀清,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采砂,只要陪着我就行,你的工钱和采砂量最多的砂工一样!”
怀清有些头疼,这个大公子还真是执着,自己越想和他划清界限,他追得越紧。
大公子并不知道怀清的心路历程,看着她诧异的目光和怀疑的表情笑了,淡淡的,暖暖的,那一摸淡淡的笑意如冬日里的暖风,清感觉自己的心还是多跳了几拍,看来,帅哥还是更有杀伤力。
众人看着这一幕,在嬉笑着,评论着,猜测着,却没有人觉得心中不平,毕竟清是那么一个小小的让人怜惜的小姑娘,众人都想帮她,却都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