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哈哈大笑,站着不动了,待怀清走近,发现石泉身边并无一物,原来被云气挡住了视线。石泉看怀清走得辛苦,便拿出干粮,道:“我们先坐下来吃点东西,然后继续走。”
这半日怀清确实辛苦,坐下稍休息一会儿,便问道:“大哥,如果到了灵山之巅,我是不是就可以见到三位师尊了?”
“这当然不可能,到了灵山之巅,经过考验,你只能算是灵山的弟子,而灵山的弟子大部分并没有固定的师父,只有在经过一年的学习,在考试中脱颖而出者才能拜在三尊门下,另外一些则是拜在像我这样的师兄门下,其余没被选中的则是集体练习,当然所学比拜了师的相差很多,但是离开灵山,在世间所用,也已经足够。”
怀清听到此,不觉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这么辛苦来到灵山,能不能拜师还未知呢,不觉有些沮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接近长生不死药的真相,便问道:“我资质平庸,又没有修习医药的基础,是不是很难让涵灵真人收我为徒啊?”
石泉上下打量怀清一下,叹了口气,道:“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如果涵灵师叔不愿意收你为徒,你就拜我为师算了,我保证将我所学倾囊相授。”
怀清听到这话,也认真打量了石泉一眼,再想到他到何府偷东西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道:“你也想当师父?不要误人子弟了!”
石泉感觉到了怀清的不屑一顾,用受伤的眼神狠狠瞪了怀清一眼,道:“你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在灵山的地位了,说不定你还得求我收你为徒呢!”
怀清只当石泉故意端起架子来吓唬自己,也没怎么在意。
太阳渐渐西落,怀清终于接近了灵山之巅,周围不时出现身着各色袍子的灵山弟子,有的着白袍,有的着黑袍,有的着紫袍,大抵便是这三种颜色,个个风姿卓越,淡然从容而有礼,遇到石泉,一个个恭敬而立,叫声“大师兄!”
,待石泉点头致意才离去。
石泉用得意的眼神斜睨怀清一眼,怀清看到很多弟子明明年长于石泉,却个个对石泉相当恭敬,不知何故,便用疑问的眼神回敬于他。
两人如此眼神交战,当然怀清败下阵来,毕竟石泉是大师兄,那副无赖兼厚脸皮自是怀清不能比的。但是怀清马上改变战略,既然不能明胜,那就智取。
于是怀清便爬石阶便嘿嘿偷笑,边笑便偷眼望向石泉,只看得石泉头皮发麻,闷声问道:“清,你是不是爬石阶上瘾了,爬个石阶也爬得这么欢快?哼,想不通!”
怀清却嘻嘻笑着道:“石大哥,你说灵山众弟子听到大师兄在历练期间变身黑衣小贼,会作何感想?”
石泉狠狠瞪了怀清一眼,道:“每个人下山历练的方式不一样,我那是劫富济贫!”
“这么说大师兄是引以为荣了,那我就告诉众位师兄师姐,将你的英雄事迹发扬光大。”
石泉一听此话,差点跳了起来,不管目的如何,毕竟当贼是相当有失颜面的,如果传扬出去,自己数十年在灵山经营起来的好名声便会毁于一旦。这是他才发现带一个熟知自己丑事的人来灵山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我年龄不大却是大师兄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我入门比较早,而灵山是以入门早晚来定身份的,在我刚会爬时,我便在灵山趴着数石板了,所以我自然而然成为大师兄了。”
怀清细细品味着石泉的话,皱了皱眉头,道:“这么说来,你从小便没了父母?”
石泉听到此话,一改平日里的不羁,眼神里流露出不可名状的悲伤,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师父也不肯告诉,只说等我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怀清因为自己一时好奇而勾起石泉的伤心往事,心里感到特别不安。正在思考该如何逗石泉开心,无意间抬头一望,只见一条巨大的水柱似乎从天直泻下来,声如奔雷,势若千军万马,撞到山根的石头上,珠玑四溅,颇为壮观。
怀清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不觉看的痴了。
石泉来到瀑布面前,道:“这池中之水乃是阴阳水。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每人身上阴阳之气不同,所以从这水中所见到的镜像皆有不同,不同的修炼阶段,不同的思考层次所见也不同。这阴阳水可以成为我们自测修为的尺度。另外还有很多的用途,你入门以后慢慢探索就知道了。”
怀清听到这阴阳水有如此妙用,禁不住来到池边,那薄薄的水雾中竟然映出大公子忧郁的面孔,怀清连忙闭上眼睛,心中浮起淡淡的忧伤,自己这是放不下他,难道真的动心而不自知?即使远避到灵山,他的影像也随之而来。
石泉看到怀清的表情,便猜出她已经看到了什么,心中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连忙把她拉到一边,道:“是不是又看到他了?!不就是长了一幅金玉其外的皮囊,有什么好看的?小心师尊们看出你深陷情海,不愿留你在灵山!”
怀清被石泉一喝,收回了目光,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淡淡一笑,“我在想未来的师父长什么样子,师兄说的是谁?”
石泉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岔开了话题,“师叔自然是现任之姿,我还要提醒你,你不能再拿我我点劫富济贫的小成就说事,否则我威名扫地,后果就很严重了!”
“好!”
怀清伸出小指,“我们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