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之后从各个楼道口涌出来的人一一围住顾觉,无一不像第一个人一样嚎啕大哭。
“顾觉回来了,我们有救了!”
人声鼎沸。
“顾觉。”
一位声音如洪钟的健硕老者在楼道正门口叫着他的名字,他满脸的皱纹尽显老态,可是音色的穿透力比子弹还要强。其他人听到这极具特色的声音后都自觉地散开了。
“老爸。”
这二人的年龄差距说是爷孙俩都不奇怪,可是顾觉却以老爸称呼他。
看到顾觉后,老者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宽慰,二者之间没有什么拥抱与眼泪,有的只是一句“我回来了”
。
“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先和你的伙伴去睡觉吧。”
随后他招呼着大家回去休息。
老者并没有领着二人上楼,而是把他们带去了一处破瓦房。“进去睡吧孩子。”
“田天,你先进去吧,我还有事要跟老爸说。”
很明显,顾觉不想让一个外人参与这场父子谈话。
进去之后,现这里的环境和贫民区别无二样,泥堆起来的床,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张斜站着的木头桌子,它只有三条桌子腿,其中一条稍短一截的颜色明显与另外两条不一样。桌子上面只有一根小拇指般大小的蜡烛,田天不敢点燃它,只敢用身上带的手电筒观察房子内的摆设,床上甚至没有枕头。这一夜田天累极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被疲惫笼罩着。他也学起了古代圣贤,曲肱而枕之。
门外的顾觉和老者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后,就开始放心地交谈。
“老爸,这是我从他们那里偷来的信息。”
顾觉从兜里面掏出来了几张被叠了好几次折痕明显的纸。
老者拿着这几张顾觉哪怕失去生命都要送出来的信息,眼中充满了自豪。“我就知道送你进去是正确的选择。”
“胡铭泰那群人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骚扰咱们。”
顾觉急切地问道
“还好还好,他们上次被你带人打怕了,你离开的这半个月他们没有来。好了,不要管这些事了,你赶紧进去睡觉吧。”
老者扶住他的肩膀把他往门那里推去,他当然心疼眼前的年轻人,但是为了驰逸他不得不将他派进公司。
“他是你父亲吗?”
顾觉进屋后看到田天盘坐在床上。
“你为什么还不睡?”
床太硌人。
“他不是我亲生父亲,但是我到驰逸之后,是他给了我隔热服让我活下来了。”
“那你的亲生父亲呢?”
“你又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公司里面没人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公司建立开始,就实行社会化抚养,所有的父母都要把孩子交给公司统一抚养,然后统一考试,谁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谁有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公司可以说就是我们的父母。”
“呵,你们的父母?那你知道你们的父母每年抛弃成百上千人到驰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