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下,我知道了啦,这就起。”
听完少女柔柔的道别,感受着因她起身,自床铺传来的微震,诺克斯顿时困意全无,哪还愿贪睡下去。
忙掀动薄被,挽留般说着。
毕竟,相较美梦与片刻安然,同蕾拉最后的共处时光,以及分别前想说的话,在他心目中更重要得多。
只是当王子离开被窝,仍不多情愿地坐起在朝阳、温暖空气间后,转眼望去,看到的却并非少女背影。
而是蕾拉稍带促狭的浅笑,就像早已料到了他的反应。
就像时常需谨慎,以防落入魔爪的小兔,大清晨散步、漫游时,忽地望见了,被倒卡在树洞中的狐狸。
自不免幸灾乐祸,要好生调笑一番。
不过好在,蕾拉终究不是那俏皮性子,因而没说什么,让青年更“难堪”
的话,就连那般笑意都不长久。
很快,她就迎着自知上当的诺克斯,略带幽怨的眼神,微笑着,哄孩子般说好了好了,快换衣起床了。
“真想不到,希恩小姐也会捉弄人啊。”
挪动身子坐到床畔,诺克斯边为掩饰尴尬表露不忿,埋怨般嘀咕,边穿好外衣,并拿过床头的黑绑带。
在一圈圈缠上左手的同时,还不忘望几眼旁侧的少女。
而此时的蕾拉,也已穿齐衣装,戴回帽子绑好马尾,恢复了“元气全满”
状态,哪还看得出柔弱的影子。
仿佛爱丽丝花隐去,活泼小兔再登舞台。
“哎哎,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嗯?”
感受着自那双暗金瞳中,不自禁流露出的几分失望,蕾拉先是一怔,后蹙眉退了半步,兴师问罪般说。
“呃……没什么啦。”
见状,王子忙借系紧绑带的最后环节,与要俯身穿鞋袜作遮掩,避开少女不悦的目光,一面心虚地说。
可问题是,某些事不是靠躲,靠句敷衍就能避得过的。
当诺克斯终于完成“起床准备”
,拍平裤脚后直回身站起时,迎面来的,依旧是少女“快说清楚”
的目光。
显然在心思敏感,与人交往时,比较在意礼节问题的蕾拉,颇为介意那种带分审视,很不礼貌的眼神。
自不会让青年蒙混过去。
“就,就觉得现在的希恩小姐,同昨夜真的很不一样。”
见逃不过,王子只得捏捏手腕,回答,目光有些躲闪。
只是很快,他意识过来,这种说法容易引起误会,于是忙又望向少女,抬手解释:“哦,我只是指外在,没多的意思,就是说那种打扮的你真的……”
顿下后,王子还是强自压下了,说“真的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