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本来是边走边谈,十分高兴的样子,压根没想到会有人跟着,待那使者听到动静回头,一把冰凉锋利的弯刀已抵在了他的喉咙处,不由魂飞天外,动弹不得。
萧沅莹走上前,问那使者道:“你是哪里来的使者?”
那使者眼珠转了转,并不言语。
曲宁手上用力,低声喝道:“说!”
使者只觉脖子一疼,似有血渗出来,忙道:“我说,我说,我从清翼来,是石悦派我来的。”
“来做什么?”
“结……结盟对抗朝廷。”
“你们谈妥了?”
“差不多了。”
果然是这样,虽是有了心里准备,萧沅莹仍觉头嗡了一下,缓了口气才说道:“滚!”
曲宁收回弯刀,那使者连忙捂着脖子跑了,跑了一段后又停下来,看萧沅莹几人离开,便又跑回来救自己的两个同伴。
萧沅莹带着曲宁商喜又回到衙署门前小巷内,恰见凌唯州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两人上了马车,往凌府的方向走了。
“这个男的是什么人?”
萧沅莹疑惑道。
“他是个谋士。”
曲宁道:“姓廖,经常在淮风的酒馆里看见他,听人说,他很得节度使的器重。”
萧沅莹心思一转,说道:“我得赶紧回去,听听他们商量什么。”
萧沅莹回到角门处,细香等人还在门房处等着。
萧沅莹道:“拿个灯笼,细香陪我走一趟,其他人先回去吧。”
凌文山住的院子在东北角上,先经过一个水榭,从一片竹林里穿过去以避开侍卫,再穿过一个月洞门便是了。
这里本就幽静,夜里就更无人了。
萧沅莹让细香熄了灯笼,悄悄走进院子。
夜深人静,屋里人的说话声倒也听的清楚。
先是凌文山的声音。
“如今的形势倒和我当初设想的差不多,表面上答应朝廷出兵,先攻占几个州县,扩大了地盘,石悦派人来求和,咱们顺势答应,我看那恒德祖少杰也是这个套路,如今就看朝廷能坚持多久了。”
凌唯州道:“京里传来消息说,户部已经没钱了,有大臣提出增加税赋,被皇上否决了。”
“皇上想当仁君,不愿加税,那至多下个月,就会有撤兵的消息了,再说天寒地冻,除了粮草,防寒也要不少银子。”
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应该是那位廖先生。
“好!”
凌文山又道:“朝廷已经千疮百孔了,这回的石悦之乱又雪上加霜,皇上虽然仁义,但那些个朝臣又有几个清廉的,盘剥压榨,百姓困苦,流民四起,瞧吧,天下迟早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