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范斐哭笑不得。
孙宜的同仇敌忾让她心里暖暖的,感动连带着眼睛都有些湿润,但孙宜一句接一句的机关枪似的发问让她根本插不进去话。
而在孙宜眼里,范斐已经委屈地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她当下真恨自己,早知如此,自己再焦头烂额也不能让把范斐推了出去。
“是我主动的。”
范斐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
“啊?”
孙宜没听到。
“我说,是我主动的。”
范斐声音高了一点。
“???”
孙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良久道:“这份工作不值得你这样。”
孙宜在这个圈子里,见惯了声色犬马。早年间刚入职场的时候,有不怀好意的同业、客户明里暗里地骚扰她。孙宜冷脸拒绝过,甚至言辞犀利回怼过,也因此丢掉了一些项目。好在她的领导没有说什么,只是旁敲侧击提示她,不要太直接,圆滑一点。
孙宜嘴上答应,内心却不这么认为,流氓不要脸,难道还要她给流氓脸吗?
她还见过姿色颇佳的女同事利用美色拿到丰厚的薪酬,一步步向上,这个圈子里,赚钱太容易了。人一旦赚过快钱,就很难再回到脚踏实地的日子。膨胀后的人,往往不知初心为何物。
所以,当她得知她要带范斐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范斐太漂亮了,在这个圈子里会走得更容易,但同时也会更艰难一些。
范斐知道孙宜又误解了。
她婉转好听的声音解释道:“不是的呀,宜姐。炒股的那个事情他帮我找了律师,然后那天我车不是被剐了么,他也在,还帮我出气来着,然后我鞋落他车上了,”
范斐刻意忽略了落鞋的原因,“昨天我去送资料,就想着感谢他请他吃饭,结果一昏头,就去他家了,然后就……”
“虽然是我主动的,但不是为了项目献身的,你放心。”
孙宜被范斐的解释惊到了,“所以你是说,他不是骚扰你,而是在追你???这两个区别还是蛮大的。”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追吧……只是进度太快了。”
她说。
“那你怎么想的?”
孙宜问。
范斐捂脸,“我也不知道。我刚分手,但我觉得我现在无法面对他,这太复杂了,我处理不了。”
她有些语无伦次,“所以,宜姐,我想冷静一下。”
听完了范斐的一番解释,孙宜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