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兄长可能遭受的情形,顾昙眼角伤心地落下泪,她哽咽着:“殿下。你告诉我。兄长到底怎么样了?”
要打消萧暄的猜疑,只有将他的目光转移到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上。
她的身上,这会没有比兄长的消息更贴合的事了。
萧暄心头涌上一股怒气,自己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想着顾景辰的事。
怎么从前不见他这么对自己?
他哼笑着,竭力平稳气息,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水盆里,溅起水花。
“你不信我,你想信谁?”
“还是说,你想找旁人?贺清随那个野草吗。”
他冷凝着梨花带雨的顾昙,看来她的病是真的,只是缘由可能不那么简单。
恰好此时,宫里的太医来了,跟着太医一起来的还有青痕。
这次来的齐太医,说起来和顾昙也是相识的。
从前也会时常和顾文骞来往,也算是看着顾昙长大的。
来前他见侍卫火急火燎的,以为是太子病了,没想到来的却是一个别院,要他诊治的是一个娘子。
太子初入京不久,并没听说有什么女眷在他身边服侍。
只到了院中,看到顾昙时,愕然不已。
再看坐在卧榻边守着的萧暄时,差点将下巴都惊掉了。
少年时喜欢上的人,还真是能放在心里一辈子啊。
太子殿下这是要吃回头草啊。
顾娘子一和离就将人拢在身边。
见到齐太医,萧暄立即将位子让出来,阻止他行礼,“先生不用多礼,看看情况如何。”
他朝顾昙微微抬了抬下巴。
齐太医被他的动作给惊得越悚然。
看来太子这是真的喜欢顾娘子啊。
“殿下稍候,待臣看看。”
他以为萧暄不让他行礼是为耽搁时间,卧榻上的顾昙心里明白,萧暄这是想让太医快些诊治,好看看她是真的病还是装病。
反正她不怕,坦然地伸手让齐太医诊治。
“殿下,顾娘子这是肝郁又风邪入体,这才会起高热,臣开一张方子,用大锅煎了放入大桶让顾娘子跑三回就够了。”
顿了顿,他又叹了口气,“臣再开一张调理的方子,肝郁终究是心病,还是要想办法让顾娘子开怀才是。”
一想到顾昙和离的身份,将来就算留在萧暄身边身份肯定也不高。
上头正妃侧妃的,还不将人给压得死死的。
顾娘子会心头郁结也是正常。
萧暄默然,刚刚他已经猜到顾昙病是真的,这会齐太医说肝郁。
心头冷哼。她为什么肝郁,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这是担心顾景辰呢。
她可不能死,在没有把利用彻底,她不能死。
她想要开心,倒也简单。
就在萧暄思忖着怎么把顾景辰的消息递给顾昙时,一旁跟着进来的青痕胸中有团火烧得她心头一凌。
她来时知道萧暄会过来是徐佳敏的功劳,心头恨死了这个姨夫人家的姑娘,又无可奈何。
观萧暄的态度,若是知道她故意将先前的大夫给拦走……
她满眼心疼地望着顾昙,“殿下。幸好您请了齐太医过来。若是旁的大夫来,说不定就只当风寒治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青痕做叹息状:“小公子那边有些腹泻,先前叫来的那个大夫,一点用都没有。”
她的面上带着忧色,又为顾昙感到幸运。
不等萧暄说什么,又做出尴尬模样来:“对不住,顾娘子,之前一时心急,把为你请的大夫给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