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呆下去也要被顾昙这个祸水蛊惑了。
于是,他将那小衣往怀里一塞,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暄走后,碧草摸了进来,先是将顾昙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脸色还好,松了口气。
主仆分开这几日,各自都替对方担心。
“你没事吧?”
顾昙摸了摸碧草,问她这几日的情形。
碧草红着眼眶看她:“奴婢没事、”
她稍稍靠近,轻声地问道:“奴婢刚刚过来,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守在外头。是……”
顾昙慢慢地拉起被褥遮盖自己的肩头,轻轻地“嗯”
了一声。
一连三日,顾昙都躺在榻上歇息,曹氏许是深谙后宅手段,竟也没有立即逼迫什么。
反而让人送了好些补品过来,摆着一副疼惜顾昙,让她好好补身子姿态出来。
庄子上上下下谁不说这对婆媳比那亲母女还要亲。
春三月真是回暖之时,趁着日头好,顾昙也没缩在屋子里,每日都会到园子里走走。
萧暄说得没错,若是她真的没点手段,就算孩子生下来也不定能护得住。
怎么办?
她手上没什么人手,如今除去碧草的表兄可用,还有两个也安排在别处。
早知道当初谈条件时该让萧暄给她两个人手的。
或许下次可以和他提一提。
顾昙不声不响时,曹氏跟身边的老嬷嬷说:“瞧她,就该这样治。让她再养养,才好安排贺郎君去她屋里。”
曹氏很期盼顾昙的肚子鼓起来,洗去儿子的耻辱。
但事与愿违,隔日城里就传来靖安侯的口信,令曹氏带着顾昙收拾好行李,随后妃们一起去春狩。
和后妃一道去,纵使曹氏不愿,也不得不从。
出门的这日天气还不错,柳浩歧护送曹氏和顾昙去猎场。
“之前在庄子上,上下都是自己人。如今去了猎场,不好让你和贺郎君见面了。”
“正好,你趁这些日子好好养身子。”
曹氏不无遗憾。
顾昙扯着嘴角笑了笑。
之前在庄子上,有人盯着,萧暄不好总是翻墙进来,如今去了猎场,应是有机会经常见面了吧?
正思忖着,后头马蹄声震震。
事实证明,顾昙想的是对的。
在猎场行宫门前,就看到萧暄。
“是靖安侯世子呀。”
俊美的青年坐在马背上,勾起的唇角,笑起来温润如玉,是那个人人称赞,品行高洁的太子。
柳浩歧直道晦气,怎么会在这儿又遇到太子?
没法子,作为下臣,只好跟太子寒暄。
没一会,两队人马背道而行。
马儿扬啼,一阵风般吹起顾昙坐的马车车帘。
她看到那个玄袍的男子擦身而过。
那一刹那,她搭在窗边的手被递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