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算是来了!”
含钏笑着把白四喜手里的竹篮筐接过去,喽了眼筐子里,撇撇嘴,“还以为是啥好东西呢!结果就是几颗竹笋子!”
白爷爷熟悉的巴掌一把拍到含钏后脑勺!
“不识货的狗东西!这啥!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是啥!”
白爷爷巴掌又挥下来了,“出去别说是我老白头带出来的徒弟!”
含钏笑眯眯地捧了捧后脑勺,拿出来仔细瞅了瞅,“哟呵”
一声,“您这些日子有点排面呢!黄泥拱都截得下来?”
黄泥拱是一种非常珍贵的笋。
它的肉质比任何笋都更为细腻脆爽,本是春天才能得的好东西,只是大魏幅员辽阔,北边冷得结冰时,南边还暖暖呼呼的,又用冰窖藏着快马加鞭运到京城。。。
这东西少见的很。
一座山就那么三四头。
更甭提一路的车马颠簸。
白爷爷颇为得意,跟着含钏往里走,“淑妃娘娘这些日子,胎养得好,爷爷我做什么菜,淑妃娘娘都说好吃,这东西还是淑妃娘娘赏下来的。”
含钏笑起来,“您做的饭,是做到淑妃娘娘胃口上的。”
两个人在前头并排走着。
崔氏跟在后头,埋着头不着痕迹地打量这宅子,拽了拽白四喜的衣角,凑过头去轻声道,“你先头说,这宅子是凶宅,才叫钏儿捡了大便宜的?”
白四喜点了头,随口道,“好像是,爷爷还请了晓觉寺的大师来做法事。”
崔氏眉眼低了低。
心里恶狠狠地“啐”
了一声。
看这宅子的布局结构,再看看这些个雕梁画栋,再看看摆在外面的瓷器字画。。。
公公还说这丫头是撇干净银子出的宫!
是个屁!
不知道还藏着多少私房!
卖饼子能赚几个银子?!
就卖了那么几个月的饼子就挣出了一套宅子!
崔氏手紧紧攫住帕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抬头问儿子,“我瞅这厅堂里就摆了五张桌子,是不是往常生意也不太好呀?”
四周看了看,桌子与桌子之间还隔了隔断,离得忒远了,就这还想赚钱?崔氏想了想,“如钏儿实在赚不了钱,还是劝她把这宅子出手卖了,凶宅经了手,价儿能涨不少,她想开馆子,就在咱们家也能行呀。。。我把院子收拾出来,给她摆桌子。”
白四喜快被亲娘的小算盘呛出泪来了。
把这儿卖了,回铁狮子胡同?
在自家小院里开食肆赚钱?
那是算含钏的掌柜的,还是他们白家是掌柜的?
白四喜摆摆手,不耐烦道,“人家生意好着呢!照餐位收费,一个人三两银子一餐!您别打这些个挨千刀的主意,爷爷今儿个带您出来过除夕吃年饭,便是变相地解了您的足,您若再不安分,甭说账本子要给您收了,爷爷指不定要做什么呢!”
做什么!
能作甚!
还能休了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