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妆花缎的生意做完之后还有普通棉布的。
无论什么世道,穷人才是大多数,这里也一样,妆花缎虽贵,但也只占她生意的十分之三,她做的更多的是平民生意,也就是棉布。
棉布与蚕丝在县府,要夜深人静时才能偷偷运出来,而不是现在。
彼时离她与汤卓约定的时间还早,她便回府简单梳洗一下,倒头给自己补个觉。
——她已连轴转了两天,铁打的身体也有点熬不住。
但她睡了没多久,便被乔菱叫起来,“东家,快醒醒,到时间了。”
“唔醒了。”
陶以墨打了个哈欠。
侍女已打来一盆冷水。
陶以墨就着冷水洗完脸,睡眼朦胧的困意一扫而光。
“走,汤县丞在等咱们,别误了时间。”
简单洗漱好,陶以墨领着一行人趁着夜色出发。
汤卓已等候多时。
“陶东家,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
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汤卓千叮咛万嘱咐。
陶以墨连连点头,“县丞放心,我绝不会将县丞置于险地。”
“险不险都担风险了。”
汤卓叹了口气,“陶东家,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不好,我也难受。”
陶以墨忍俊不禁,“这是自然。”
“政商一体,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嘛。”
说话间,她一边安抚汤卓,一边悄无声息把蚕丝与棉布送到自己的库房。
库房里堆满蚕丝与棉布,她这才松了口气。
很好,这次的飞来横祸总算有惊无险度过了。
她下一个目标,便是拉张予白入伙,弄一个自己的养蚕地,从根本上把控原料,把风险降到最低。
“去,给张家六郎递帖子,说我明日找他下棋。”
陶以墨笑眯眯吩咐侍女。
半个时辰后,侍从回来了,快步从长廊处走进来,躬身向陶以墨说道:“东家,六郎不在家。”
“六郎不在张老夫人的府上?”
陶以墨有些意外,搁下手里的账本,从密密麻麻的账目中抬起头,“六郎去了哪里?”
她还想让这位财大气粗的世家子弟给她当天使投资人呢。
哪能还没达成合作,她的投资人便先跑了?
不行,她得尽快找到他。
侍从知晓东家对这位张家六郎的看重,陶以墨刚开口,他便立刻回答道:“听说是六郎自打出生便身带寒症,此病难治,最宜冬病夏治,他便去温泉庄子里泡药浴了,以驱除自己身上的寒毒。”
还在阳武县便好。
只要不出阳武县,再远的温泉山庄也不过一两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