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岩舟的语气疲倦又无奈:“你明明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也从没想过不和你领证。”
许如一呼吸发滞,紧紧攥住安全带。
她觉得,她和宋岩舟为什么会这么生疏,宋岩舟应该心知肚明。
许如一闭了闭眼,脸上也满是疲倦:“宋团长,我很感谢你为我好,但我并不需要。”
说完这句话,许如一就闭上了眼假寐。
其实今天她不是一丝动容都没有。
只是一想起上辈子的事,她的心就像被剜出来一样难受。
更何况,她还有两天就要走了,动容又怎么样?
之后一路无言,直到车停在军区,许如一下车,宋岩舟才满脸疲倦叫住她,拿出一张纸递给许如一:“周五就要在全军面前做检讨了,我已经给你写好了检讨书……”
许如一看着那封检讨书,又心痛又可悲。
心痛他无论如何都要信乔巧燕不信她。
可悲她都要被当做全军典型了,他还愿意给她写检讨……
许如一垂着眸,掩住心里的情绪:“谢谢你,但是我不需要。”
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打算去做什么检讨。
周五清晨,803解密处的周处长就会来接她。
等她走了之后,解密处会抹除她的档案,从此北京第一军区,就不会再有许如一这个人了。“我工作时间要到了,就不奉陪了。”
许如一看了眼表上的时间,转移话题。
宋岩舟默了一瞬,将车门锁放开:“止吐药不要再吃了,是药三分毒,等你做完检讨,巧燕生完孩子,我们还像从前一样。”
许如一拉门的手颤了颤,轻嗯一声才下车。
下了车后,她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往通讯处走去。
宋岩舟在车上望着许如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没来由的烦躁不安。
一直等许如一的背影消失,他复杂地才收回目光。
另一边,许如一走进研究中心,就听见成员们在讨论。
“听说北京一师和二师要联合军演,许工,你赌谁赢啊?”
下意识地,许如一脑子里闪过宋岩舟冷傲的神情,如果他会参加的话,只怕不会允许自己输吧。
“我赌咱们北京军区赢。”
许如一毫不犹豫,“他们用了我们最新通讯设备,厚膜组件的超短波电台,比几年前的电台性能更好,也更隐蔽。”
许如一说完,视线落在日历的日期上,军演两天。
正好等宋岩舟回来参加周五的晨会,而那个时候她可能早就走了……
许如一抬手在日历上画上斜杠,默默投入工作。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许如一笔记本上的日期也画满了斜线。
周四晚上十点,许如一收拾好资料下班,她原本以为,在她离开之前都不会再遇见宋岩舟了。
她想趁着他不在,回家去收拾收拾。
结果刚出通讯处,就看见宋岩舟的文书小张行色匆匆地跑过来,“许工!宋团长受伤住院了,快跟我走!”
“宋岩舟受伤了?”
许如一的心像是被揪了下,但很快又消失了。
小张欲言又止,最后一路纠结到军区医院的手术部了,小张才再次开口。
“许工对不起,受伤的不是宋团长,是你妹妹乔巧燕同志。”
许如一一头雾水,当即停了匆忙的脚步:“什么?”
她语气不太好:“乔巧燕生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小张摇摇摆摆,目光闪躲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如一不想去看乔巧燕,一见到乔巧燕,她就会想起上辈子被乔巧燕害死的惨痛记忆。
她转身想走,宋岩舟的质问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许如一,你为什么要换乔巧燕同志的药?”
他的声音中,悲怆又带着透底的失望。
许如一心颤了颤,下意识回头:“你在说些什么?”
宋岩舟眼里盘满了血丝,他摊开发颤的掌心,露出一个药瓶。
“医生检查过,这里面装的是活血的药,和之前我陪着你到医院检查时,你拿的活血的药材一模一样。”